“打这玩意儿,讲究稳、准、省!得打要害,一枪撂倒。”
他眯起左眼,右眼透过捷克猎粗糙但可靠的机械瞄具,稳稳套住那只公狍子肩胛骨后头微微凹陷的心口窝。
棚里暖烘烘的湿气遇到门缝钻进来的冷风,凝成一股白烟在他枪口前飘散。
“二埋汰。”
陈光阳头也不回。
“给李铮打个样儿。你用半自动,瞄准旁边那只低头啃叶子的母狍子。
记住喽,三点一线!
肩膀顶实枪托!腮帮子贴这儿!”他反手用枪托点了点自己脸颊贴枪的位置。
二埋汰一听让他先打,顿时来了精神,哗啦一声给半自动上了膛,学着陈光阳的样子也想找个依托。
可大棚门口堆着杂物,他只能别扭地站着端枪,膝盖微微打晃,枪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。
“光…光阳哥,我…我打哪儿?”二埋汰声音有点颤。
“脖子根儿!或者前腿腋下靠后那块软乎地儿!”
陈光阳低喝,“别他妈抖!当放炮仗呢?憋住气!”
二埋汰深吸一口气,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核桃,猛地扣下扳机!
“砰!”
枪声在大棚里炸开,震得顶棚塑料布簌簌直响。
子弹呼啸着擦过那只母狍子的脊背,削飞了一撮灰褐色的毛,“噗”地钻进后面冻得硬邦邦的土坷垃里,溅起一蓬雪沫子。
狍子群像被滚水浇了的蚂蚁窝,瞬间炸开!
惊惶的“呦呦”声四起,七八道灰影没头苍蝇似的乱窜。
那只被瞄准的母狍子后腿一蹬,跟着大流就朝西边的桦木林子狂奔。
“操!二埋汰你个完蛋玩意儿!”
陈光阳气得骂娘,“让你打提前量!你他妈瞄的是它祖宗啊?狍子跑起来后蹄蹬地有股前冲的劲儿!你子弹得撂它前头一步!”
二埋汰臊得满脸通红,抱着半自动直缩脖子:“我…我一紧张,它就跑了…”
“跑个屁!看老子的!”
陈光阳没工夫再骂他,目光瞬间锁定了混乱中那只试图引领方向、正斜刺里往东边缓坡逃窜的公狍子。
那畜生跑得贼快,四蹄翻飞,带起雪粉烟尘。
陈光阳的呼吸瞬间变得绵长悠远,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。
他握着捷克猎的右手稳如磐石,食指在冰冷的扳机上轻轻摩挲,感受着那细微的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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