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嘶吼:“第三队靠左,走啊,第五队别挤!”
士兵们像被驱赶的羊群,磕磕绊绊地往队列里钻,铁甲碰撞的“哐当”声里混着哭嚎。
可就是在这混乱中,前军与后军都在向中间靠齐。
依托着马车,还真让他们从突袭中重整了队列。
长矛一根根竖起,发条铳则从马车后伸出,遥遥指向了铅子飞来的方向。
至于抛来的时钟弹,效果却是有限。
法兰军团大多都有一二段的呼吸法,军官往往有三四段。
这种对无呼吸法最有效的时钟弹,在法兰军团这边,只是让士兵们眼前忽然发晕了一阵。
在铅子、刀剑与箭矢的拉扯中,晨雾逐渐千疮百孔,丝丝缕缕地散入空中。
随着一阵疾风,能见度骤然提高。
盖尔眯眼望去,前方三百米外,那片宽达好几里的芦苇荡在风中起伏。
芦苇秆足有快半人多高,绿油油的——是了,敌军就藏在那里面!
“芦苇荡你们没扫吗?”在战场上,盖尔养气功夫再好,此时也是阴着脸。
“这芦苇高的不到胸口,矮只有腰间,那些发条铳要站立才能发射……”侦查亲兵分外委屈。
这却是让盖尔猛地惊醒,是啊,这芦苇荡都看不到人,他们是怎么射击的?
铅子嗖嗖打断了芦苇杆,此时前军的五百名王宪骑士终于返回。
“能确定对方有多少人吗?”盖尔朝着返回的骑士长喊道。
“不确定,听铳声估计四五千人。”
这芦苇荡能藏四五千人?盖尔不知道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,还是两耳失聪听错了。
“阁下,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“放火!”盖尔脱口而出,指着芦苇荡大喊,“逼他们出来!”
那随军神甫长脸色发僵,凑近低声道:“阁下,现在是九月,芦苇还青着呢,潮气重,烧不起来啊……十一月枯草才能……”
“我不管!”盖尔狼狈地低头躲避铅子,“那就用箭射!用铳打!总之把他们赶出来!”
话音未落,芦苇荡里忽然响起整齐的口令声。
盖尔瞳孔一缩,却见黑红色的队列从芦苇丛中依次走出,排得像刀切过一样齐整。
圣联的军队,主动出来了?!
长枪斜指天空,圣铳手们则托举着铳托,铳口朝天。
细细数去,看似密密麻麻,却只有两列横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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