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杜元铣正在田间指导哑仆施肥,几个穿着官服、歪戴帽子的衙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,为首一人满脸横肉,正是费仲府上的一个管事。
“杜元铣!你好大的胆子!”那管事叉着腰,趾高气扬地喝道,“谁允许你在此处私自种植不明之物的?嗯?此地靠近王陵,万一你这妖物秽气冲撞了先王陵寝,该当何罪?!”
杜元铣心中一惊,知道这是费仲、尤浑开始找茬了。他强自镇定,拱手道:“这位管事言重了。下官所种,乃是……乃是从西域传来的新奇花卉,意在观赏,并非什么妖物。且此地远离王陵,断无冲撞之理。”
“观赏?”管事嗤笑一声,“谁知道你种的是什么鬼东西!费大人有令,为保王陵安宁,此等来历不明之物,必须即刻铲除!来人,给我毁了这妖田!”
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就要上前动手。
杜元铣又急又怒,挡在田前:“你们!你们岂可如此蛮横!我……我乃司天监官员,种植此物,亦有……亦有上意!”情急之下,他只能抬出“上意”来吓唬对方。
管事一愣,随即冷笑:“上意?哪个上意?莫非是宫里那位苏娘娘?哼,妖妃之言,岂能作数?动手!”
眼看衙役就要毁掉辛辛苦苦培育的棉苗,杜元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就在这时,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:“住手!”
众人回头,只见一名身着普通文士服、却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骑马而来,身后跟着几名随从。来人正是亚相比干!
比干接到密报,说费仲的人马在城南寻衅,似乎与杜元铣有关。他本就对苏妲己和杜元铣的秘密活动心存疑虑,便亲自前来查看。没想到正撞见这一幕。
管事见是比干,顿时气焰矮了半截,连忙行礼:“参见亚相大人。”
比干目光扫过那片长势良好的棉田,又看了看一脸惶急的杜元铣和嚣张的管事,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。他沉声道:“此地乃民用之地,杜大人既已租种,所种何物,只要非违禁之品,便受律法保护。尔等无凭无据,安敢肆意毁人庄稼?费仲便是如此管教下属的吗?”
管事冷汗直流,嗫嚅着不敢说话。
比干又看向杜元铣,目光锐利:“杜大人,你所种究竟是何物?”
杜元铣心念电转,知道瞒不过比干,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回亚相,此物名曰‘棉花’,据闻其花絮可纺线织布,御寒极佳。下官……下官是想试种一番,若成,或于国有利。”
“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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