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渐渐产生了恐慌。
感受着屋里的黑暗和传来的异味时,他的目光常常落在那个没有任何字迹的牌位上。
他知道。
这是年世兰在为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立的牌位。
让他一个当爹的,对着一个孩子的排位常年累月的跪着,他不愿。
要他说,也是这个孩子命不好。
非要投胎在年世兰的肚子中。
任何一个人换在他那个角度,想来当年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。
毕竟有像年羹尧这样的外戚,若是真有孩子出生,那他的皇位就真保不住了。
瞧瞧,如今这孩子没出生,他的皇位也没了。
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。
是对的!
就是年家人狼子野心,他没有错。
皇帝是不会有错的。
胤禛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。
整日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阁楼,他已经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。
作息也完全乱了,睡醒睁开眼,看见的就是牌位。
闭上眼,脑子里回荡的也是牌位和两支蜡烛燃烧的场面。
后来日子久了,他哪怕睡着了,梦里也总会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场景。
是当初年世兰小产的场景。
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抬,屋里女人在凄惨的哭喊,门外的丫鬟跪了一地。
画面一转,又会有个面色铁青的小娃娃出现在他身边,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。
时不时露出一副鬼脸的样子来吓他。
他常常被这个噩梦吓醒。
醒来的时候,耳边是寂静无声的,外头听不到一点声音。
唯有蜡烛在噼啪作响。
他抬头,看着那悠悠燃着的蜡烛,以及那空白的灵位,耳旁突然就响起了幻听。
仿佛总有一个小奶音在喊他。
【父皇】
【父皇……】
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音。
他逃。
他无处可逃。
他最后被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,看着耳边还在响起的声音。
一个劲的挥舞着手:“滚开,滚开!”
—
胤禛疯了。
在被年世兰关起来的第三个年头,他疯了。
他开始整日在那个阁楼里鬼哭狼嚎,在唯一的出口处喊着放他出去。
当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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