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牙应下,悄悄提了木桶出去。
沈星妍褪去中衣,赤足站在冰冷的青砖地上。
当那刺骨的井水从头浇下时,她猛地打了个寒颤,牙关紧咬,才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。
冰冷的水流滑过肌肤,带走最后一丝暖意,寒意直刺骨髓。
一次还不够。
她颤抖着擦干身子,待到那点微弱的体温稍稍回升,又进行了第二次。
单薄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,嘴唇冻得青紫,但她始终紧抿着,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脑海中翻涌的,是前世家族倾覆的惨状,是东宫冰冷的囚笼,是教坊司无尽的屈辱…
一个被太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宫中雀,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,才深知自己的愚蠢。
愚蠢!
直到感觉头脑开始昏沉,四肢都透出酸软的无力感,她才踉跄着倒回床上,用厚厚的锦被将自己紧紧裹住。
次日清晨,翠鸣进来伺候时,发现沈星妍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呼吸急促,浑身滚烫,竟是发起了高烧。
“小姐!”翠鸣吓得魂飞魄散。
沈星妍费力地睁开眼,视线模糊,却对着惊慌的丫鬟,极轻地摇了摇头,嘴角牵起如愿以偿的弧度。
翠鸣半刻都不敢耽误,赶紧去请祝南枝。
祝南枝匆匆赶来,一探额温,那热度惊得她心尖一颤,立刻又请了相熟的老大夫来。
沈星雨也闻讯赶来,忧心忡忡地守在一旁,轻声道:“昨日夜里瞧着虽弱,却也没这般凶险,怎地一早就烧得这样厉害了?”
站在一旁的翠鸣闻言,紧紧攥着袖子,不敢声张。
老大夫诊脉、开方,细细嘱咐了煎服之法与饮食禁忌,说是邪风内侵,需得仔细将养,万不可再受寒劳累。
祝南枝一一记下,送走大夫后,看着小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,心疼地直落泪,执意坐在床边亲自照料,连午膳都未曾好生用。
傍晚,沈宗仁下职回府,见正厅饭桌上菜肴齐备却空无一人,问过下人才知小女儿病势加重,夫人忧心,竟是一天都未曾好好用饭。
他心下焦急,袍服都未及换,便匆匆赶往听雪轩。
踏入内室,只见灯光暖融,药香氤氲。
妻子正坐在床沿,小心翼翼地吹凉一勺白粥,喂到小女儿唇边。
大女儿星雨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绣凳上,手中剥着蜜橘,不时关切地望向榻上。
母女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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