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无疑是一场难度更高的考验。
厉念真几乎要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在她看来,苏雨棠这种乡下地方出来的,就算运气好考上了大学,读的也不过是些死书。
书法?艺术?这种需要从小熏陶的东西,她懂个屁!
厉时循的脸上则写满了担忧。
爷爷的书法造诣极高,尤其是狂草,放眼整个京城都难寻敌手。
让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来品鉴,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?
他几次想开口打个圆场,都被厉时靳用眼神制止了。
厉时靳的心,也悄悄提了起来,但他没有动。
他只是看着苏雨棠那挺得笔直的背影,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信任。
苏雨棠没有立刻开口,她迈步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案前。
案上铺着上好的宣纸,墨迹未干,一股浓郁的墨香混合着檀香,扑面而来。
纸上龙飞凤舞的,是一首完整的《沁园春·雪》。
字体是狂草,笔走龙蛇,气势恢宏,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,要从纸上挣脱出来。
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
望长城内外,惟余莽莽;大河上下,顿失滔滔。
……
江山如此多娇,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
……
俱往矣,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。
确是一副好字,换作任何一个人,都会被这磅礴的气势所折服。
苏雨棠静静地看着,眼神从第一个字,缓缓地移动到最后一个字。
整个正厅里,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她身上。
她沉思了许久,久到厉念真脸上的嘲讽都快挂不住了。
终于,她抬起头,目光清亮地看向主位上的厉震山。
“爷爷这幅字,笔力雄健,气势磅礴,尽显指点江山的王者之气。”她先是中规中矩地称赞了一句。
厉念真撇了撇嘴,心想:果然,就会说这些场面话。二叔厉明德也露出了一丝轻蔑。
然而,苏雨棠话锋一转。
“如果雨棠没有看错的话,爷爷用的是狼毫兼紫毫的硬毫笔,墨是徽州的老胡开文墨,纸是上等的玉版宣。
这三者结合,才能写出如此枯湿浓淡、飞白相间的墨韵。”
这话一出,厉时循的眼睛瞬间就亮了。
外行看热闹,内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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