倦啊,最近工作很忙吗?怎么听起来这么累?和小念……最近还好吗?什么时候再带她回家吃饭啊?你爸爸还挺念叨她上次画的那幅兰草呢……”
面对母亲旁敲侧击的询问,沈倦只觉得一股烦躁混合着难以言说的羞愧涌上心头。
他只能含糊其辞地用“最近手术多,有点累”、“她……她也忙”之类的话搪塞过去,然后迅速转移话题,或者干脆以“马上要进手术室了”为借口挂断电话。
他不想,也无力在家人面前,剖开自己这份失败和狼狈。
他偶尔会在深夜里,无法控制地点开苏念的微信朋友圈。
她的最新动态停留在四天前,分享了一幅她参与制作的游戏新版本的宣传海报,配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:“来了。”
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…
他会反复放大那张海报,仔细看她设计的每一个细节,想象着她坐在电脑前绘制它们时的样子,是专注?是兴奋?还是……也和他一样,在无人的深夜里,被同样的痛苦啃噬?他会点开她的头像,看着那个咧着嘴笑的兔子,一坐就是很久,直到手机屏幕自动变暗、锁屏。
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一个字,骄傲,顾虑,对未知结果的恐惧,以及那份深植于骨髓的、不知该如何正确去爱一个人的茫然,像一道道沉重而冰冷的铁链,将他牢牢锁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他像一个被囚禁在自己铸造的牢笼里的困兽,明明看得见出口的光,却被自身的枷锁所束缚,只能绝望地徘徊。
直到三天后的一个下午,沈倦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复杂心脏搭桥手术,汗水几乎浸透了刷手服内的衬衫。
他正在医生办公室埋头书写冗长而精细的术后记录,放在桌面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,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、带着美国加州区号的国际长途。
他皱了皱眉,职业习惯让他对陌生号码保持警惕,但考虑到可能有国际学术交流,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,用略带疲惫但依旧清晰的声音说道:“你好,我是沈倦。”
“您好,沈倦先生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语调利落、发音标准的女声,说的是中文,但带着明显的海外语境,“这里是洛杉矶奥林匹斯互动娱乐工作室人力资源部,很抱歉打扰您,我们多次尝试联系苏念小姐未果,根据她入职申请表上登记的信息,您是她指定的紧急联系人。
我们想向您确认一下,苏念小姐是否仍然对我们之前发出的艺术总监职位邀请有意向?
我们的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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