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背景:桑余十六岁,祁蘅十五岁】
桑余又病了。
春寒料峭的时节,她裹着厚厚的棉被缩在榻上,额头上覆着湿帕子,脸颊烧得通红。
祁蘅坐在床边,手里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,眉头皱得生紧。
桑余虽然从小习武,身子骨却出奇的差,每逢换季总要大病一场。
“喝药。”祁蘅端着药碗站在床边,声音冷淡。
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去太医院求来的。
桑余摇头,把脸埋进被子里:“殿下,苦……”
祁蘅不说话,嫌烦的皱了皱眉,但还是从袖中摸出一包蜜饯,轻轻放在枕边。
桑余偷偷从被缝里看出去,少年逆光而立,轮廓被窗外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,好看得不像话。
等桑余好了,祁蘅却又病了。
他倒是身子好,只是因为每次要照顾桑余,就会过一身病气给自己。
他这个人幼时性子还算讨喜,可惠嫔过世之后,就忽然变得孤僻不爱说话,生了病也习惯一个人忍着。
所以桑余也不知道。
又一次,祁蘅烧得厉害,桑余照常来寻他,一进门就撞见他脸色泛白,伸手一触,额头烫得吓人。
“殿下怎么病了?”
桑余的声音发颤,慌慌张张地过去扶起他。
祁蘅却猛地回神,用力将她往外推。
他怕她又病了。
自己撑一撑也就过去了,桑余每次生病,都要丢掉半条命。
可这人从小就嘴硬心软,口是心非,不想说出心里真话。
祁蘅声音冷硬道:“别碰我!”
桑余怔了怔。
祁蘅冷冰冰的说:“你一个宫女,主子也是你随意能碰的吗?”
桑余心里某一处疼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。
她恭敬地退开,点了点头,出去让人熬了药和姜汤送过来后,安安分分地放下便彻底退下了。
等祁蘅硬扛着熬过那几天,烧退了些,才发现桑余总躲着他。
吃饭时她不再挨着他坐,送信也只让其他宫女转交,连见了面都只低着头匆匆行礼,再没了从前的模样。
祁蘅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,闷得发慌。
他开始故意在桑余面前晃——她在庭院里喂鱼,他就搬着椅子坐在旁边看书,时不时咳嗽两声;她在窗边擦匕首,他就去书架上翻找书籍,动静大得生怕她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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