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粥滑进嘴里,先是一股暖乎乎的劲儿,顺着喉咙往下淌,把浑身的寒气都驱散了不少。
紧接着,糙米的嚼劲、萝卜的清甜软烂、野菜的微涩回甘,再加上猪油香和野葱的提味,瞬间在舌尖炸开!
简单,却极致的美味。
他有多久没有尝到过……有味道的东西了?
不知不觉,一勺,又一勺。
他吃得很快,甚至有些急切,完全忘记了所谓的仪态和骄傲。
苏小小一边喂一边观察,心里有数了:得,她的“美食治愈法”,初见成效。
吃饱了才有劲儿养病,才有活下去的念想,这道理,放哪儿都管用。
一碗粥见底,烤土豆也被他默默炫完了。
看着他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,苏小小刚要收拾碗筷,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:“哟,这冲喜的媳妇本事不小啊!刚进门就把家里最后那点油腥造光了?香得十里八乡都能闻着,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谢家发大财了呢!”
话音刚落,一个颧骨老高、嘴唇薄薄的妇人扭着腰进来了,正是谢无戈的二婶王氏。
身后还跟着个怯生生的半大丫头,是谢无戈的妹妹谢小妹。
王氏一进门,眼睛跟雷达似的扫了圈空碗,又钉在苏小小身上,皮笑肉不笑:“新媳妇,不是二婶说你,你是来冲喜救人的,还是来败家的?无戈身子都这样了,家里啥光景你不清楚?那点猪油可是留着应急的。”
苏小小慢悠悠擦着手,抬眼看向她,语气平平:“二婶这意思,是我夫君重伤在床,连口带油的饭都不配吃?还是说,那点猪油得留着,等您哪天过来‘应急’蹭吃?”
王氏被噎得直瞪眼,立马炸毛:“你!你怎么说话呢?没大没小的,我可是你长辈!”
“长辈?”苏小小嗤笑一声,眼里半点笑意没有,“长辈会在侄子躺床不起、家里快揭不开锅的时候,不光不帮忙,还天天惦记着刮搜最后那点口粮?”
“我今早听小妹说,上次爹的抚恤金发下来,您可是打着‘代为保管’的幌子,硬‘借’走五两银子,至今没还呢。这长辈的做派,真是独一份的别致。”
这话一出口,王氏的脸瞬间红得跟猪肝似的:“你胡说八道!那钱……那钱是……”
“二婶。”一直沉默的谢无戈突然开口,声音还是哑的,却带着股子冰碴子似的冷厉,“我的媳妇,轮不到你教训。滚出去。”
他常年打仗,就算瘫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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