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的午后,陆明轩在书房处理邮件,沈清辰则在次卧整理她日益增多的摄影器材和作品。当她从一个防潮箱底层取出那台略显陈旧的尼康FM2胶片相机时,动作不由得顿住了。相机冰凉的金属触感,瞬间将她拉回到不算太久远的过去——就在几个月前,她刚搬进这里不久时,还常常背着它,跑去社区那间租的暗房。
那时,她和陆明轩还处在《合租公约》的微妙界限之下。暗房成了她一个绝佳的避风港,一个可以暂时逃离他那过于强烈的存在感、沉浸在独属自己世界里的地方。红色灯光下,看着影像在显影液中如同记忆般缓慢、坚定地浮现,那种带着化学药剂气味的、沉默的仪式感,能让她纷乱的心绪暂时沉淀下来。
她记得,那段时间她用胶卷拍了很多东西。大多是空镜——清晨凝结在窗玻璃上的霜花,黄昏时分光线穿过尘埃的轨迹,阳台上一盆绿植缓慢舒展的新叶,还有……偶尔不经意间,捕捉到的、他在书房工作的模糊侧影(那些底片被她小心地藏在了最深处,从未冲洗)。她迷恋那种不可预知性,按下快门的瞬间如同一种郑重的献祭,将那一刻的光、影与心情,永久地封存在小小的胶片里,等待着一个私密的仪式来唤醒。
“在看什么?”陆明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他不知何时结束了工作,倚在门框上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胶片相机上。
沈清辰回过神,将相机轻轻放在桌上:“整理东西,翻出了它。”
陆明轩走进来,拿起那台颇有分量的老相机,指尖摩挲过机身斑驳的痕迹。“好像很久没见你用它了。”他记得刚合租那阵,偶尔周末清晨会看到她细心擦拭这台相机,然后背着包出门,一去就是大半天。
“嗯。”沈清辰点点头,将手中的底片轻轻放回袋子里,眼神有些悠远,“那时候,很迷恋胶卷。”
她顿了顿,像是在组织语言,也像是在回顾那段已然有些距离的时光。
“迷恋它那种……不可逆的仪式感。”她缓缓说道,声音像浸在回忆的温水里,“按下快门只有一次机会,没有删除,没有无限连拍。你必须非常确定构图、光线、时机。那种郑重其事,很像……嗯,很像一种承诺。”
陆明轩静静听着,他能从她的话语里,勾勒出那个在红色安全灯笼罩的暗房里,独自等待着影像在显影液中慢慢浮现的、年轻而专注的沈清辰。那是一种孤独却充满期待的过程。
陆明轩看向她,眼神带着询问。
沈清辰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被秋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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