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冰冷的弧度,“永昌死了,真凶也死了。可那些躲在背后,推波助澜,甚至盼着我儿去死的人,还活着,而且活得很好!”
他站起身,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,直刺裴之砚:“我儿生前已在查二房与赵必过往甚密的账目!
“他触碰了某些人的根基,所以才必须死!
“赵必此刻称病,他那嫁入二房的女儿,如今在文家内宅也正兴风作浪……这是做贼心虚!”
他猛地一拍书案,震得茶杯哐当作响:“他们以为死无对证,就能高枕无忧?以为断了我文松鹤的香火,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?!”
裴之砚静静站着,任由他发泄着滔天怒火与彻骨之痛。
待文松鹤气息稍平,裴之砚才缓缓开口:“文都事,真凶文永盛虽已伏诛,但其挪用公账,甚至勾结外敌,损害文家甚至朝廷利益的证据,下官已整理成册。
“此卷宗,不仅关乎一条人命,更关乎文家清誉与根本利益。我已呈交府尹,若文都事咽不下这口气,大可去找府尹,催促他将案卷呈送三司。”
文松鹤瞳孔微缩,死死盯着裴之砚:“裴佥判此言何意?”
裴之砚迎着他的目光,坦然道:“下官职责所在,依法办事罢了。文都事若觉得此事关乎家族清誉,不欲追究到底,那也无可厚非。
“但若追究幕后黑手,本官也可在官府允许内提供线索。”
文松鹤沉默了。
他审视着裴之砚,书房内烛火摇曳,将两人的身影拉长。
良久,文松鹤缓缓坐回椅子,声音疲惫却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狠绝:“好,好一个依法依规。裴佥判,你的意思,老夫明白了。”
然而,谁也没想到,数日后一纸文书抵达西京。
引得府衙内一片低议。
擢升裴之砚为从六品右司员外郎,权发遣两浙路转运司判官,命其即刻前往杭州本司任职。
这道任命,可谓精妙至极。
品级却为升迁。
将作监丞是八品,佥判河南府,掌刑狱。而两浙路转运司判官掌一路的部分财赋、刑名,权责更重,地位更为清要,乃是无数官员求之不得的差遣。
但这地点就耐人寻味了。
两浙路转运司司治在杭州,裴之砚却是余杭郡人士,按朝廷法度,官员不得在本贯州县及邻境任官的制度,本应回避。
但此番调任,并非担任杭州或余杭郡的地方亲民官,而是路一级的转运司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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