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下,排在最前面的几项,多是些商贾纠纷、邻里殴斗、户籍纠错等日常讼案。
他正欲按顺序处理,视线却在名录中段微微一顿。
那上面简略地写着:
城西金水河畔,民夫疏浚河道,掘出无名白骨一具,裹残破草席,发现些许零散铜钱。地保已报,暂无人认领,亦无苦主。
一具无名白骨。
在汴京这等百万人口的巨城,每日生老病死,失踪逃亡者不知凡几,一具无名尸骨本不算稀奇,多半记录在案,若无人追问,久而久之也就尘封了。
但他想起陆逢时曾言,风水地气与人间运势息息相关。
横死无名之尸,若处置不当,怨气积聚,轻则影响一地安宁,重则可能扰动更大范围的气运。
尤其是在京城之下,龙气盘踞,更需小心。
“吴书吏,”
他抬头,“将城西决出白骨一案的卷宗调来我看。”
吴光明略感意外。
这类无头公案通常最是棘手,费力不讨好,这位新判官竟主动过问?
他也只是心里嘀咕,还是忙去将那份卷宗找来呈上。
卷宗记载果然十分简略。
发现时间、地点、现场情形与名录所述无异,附有仵作的勘验笔录,断定尸骨属成年男性,死亡时间至少五年以上,无明显外伤痕迹,死因不明。
除此之外,再无更多线索。
“备轿,去现场看看。”
他起身吩咐。
“是,判官。”
傍晚裴之砚回府时,陈平时已带着水声将门前、门内打理的井然有序,见到裴之砚,执礼甚恭,言语得体。
裴之砚有些意外,入内后问陆逢时:“这位陈管事……”
“是蒙奇带过来的。”
陆逢时正忙着在看家中账本,并未抬头,“我观他气正,是可用之人。有他在外支应,你我都能省心不少。”
裴之砚点头。
他对陆逢时看人的眼光素来信服:“如此甚好。今日在府衙,便觉得千头万绪,有个熟知京城诸事的管家,确能帮衬许多。”
闻言,陆逢时这才看他:“今日衙中事务可还顺利?”
“还不错。”
“我看你靴子有淤泥,今日不在衙中?”
裴之砚这才道:“遇到一桩棘手的旧案。城西疏浚河道,掘出了一具陈年白骨。”
他带着吴光明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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