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之砚语气平静,“太后凤体‘不安’,是在提醒官家,亦是在告诉朝臣,她尚在。而刘相联络言官,无非是想在舆论上造势,将此事定性为‘新党借机倾轧旧臣’,试图将水搅浑,让官家投鼠忌器。”
“看来他们是想用‘拖’字诀,等风头过去,或是等官家自己先露出破绽。”
陆逢时若有所思,“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?赵元仁这边,线索似乎断了。”
“明线是断了,”
裴之砚微微蹙眉,“官家虽示意我可大胆去查,但太史局之人早已撤离永宁坊,线索到此为止。强行追查太史局,无异于质疑官家自身,此路不通。”
他沉吟片刻,目光重新变得锐利:“既然向上追查的路径被官家亲手阻断,那我们就向下,向周围挖掘。赵元仁并非孤家寡人,他经营多年,党羽、亲信、为他处理脏事的人,绝不止一个赵福。这些人,未必都有赵元仁这般硬气,也未必都被官家……或者被太后的人看在眼里。”
陆逢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想从赵元仁的那些‘边角料’入手?找出那些知道内情,但地位不高,可能被忽视,更容易突破的人?”
“不错。”
裴之砚颔首,“赵元仁在都水监、在枢密院,必然有其心腹班底。
“他经手问题石料,虚报内帑,这些事绝非他一人能完成。之前我们重心在他本人及其管家身上,如今是时候撒开网,清理他这些年来编织的关系网了。只要找到其中一两个关键人物,或许就能撬开新的缺口。”
“可有我能做的?”
裴之砚看向陆逢时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:“清理这些边角料,是水磨功夫。我这边自有章程,你无需忧心。”
她微微颔首,不再追问细节,只道:“好。若有需要,随时告知。”
信任,便是将各自擅长的领域交给对方。
连着几日,裴之砚每日都审问赵元仁,哪怕他一个字也不说,还是不耐其烦的将已经掌握的线索,逐条核对。
终于,赵元仁被问得不耐烦。
“裴之砚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裴之砚:“本官还能干什么,不过是照例问话罢了。”
赵元仁瞪着他:“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?是我做的,都是我做的,你满意了?”
裴之砚叹了口气,道:“你这话说的,本官满不满意不重要的,重要的是他们满不满意,你猜我每日都过来坐上半个时辰,他们会不会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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