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参军,名马怀。此人胆小如鼠,且家中幺子体弱,常年需要用名贵药材吊着命,赵元仁曾多次相帮。
“据我们初步询问,他对虚报工服数目一事知情,并协助制作假账,但对款项最终去向并不清楚。
“不过……他提到一个细节,当年有一批特批的石料,运送记录有些古怪,并非运往金水河主道,最终的签收人,是宫内采买的一位宦官,名家董贯。”
宫内宦官!
裴之砚目光一凝。
抽丝剥茧,终于找到一条新的线索了。
“看好这个马怀,他的证词很重要。”裴之砚吩咐道,随即又问,“赵元仁家眷那边,有何动静?”
“我们的人一直盯着,这件事陛下虽然明告天下,但到现在也还未定赵元仁的罪,他的家眷也一直都放在府上看守,也不知究竟是何意?”
何意?
裴之砚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。
这位官家,这是要用赵元仁的家眷,去钓背后之人呢!
裴之砚嘴角的那丝冷峻的弧度很快隐去。
他明白官家将赵元仁家眷囚禁在府内,而非投入大牢的深意。
这既是仁慈,也是更残酷的考验——它在拷问赵元仁背后之人的耐心和底线,也在无声地逼迫赵元仁做出选择。
是继续顽抗,眼睁睁看着家族可能被灭口或彻底放弃而湮灭,还是吐露实情,或许还能为家族挣得一线生机。
“董贯……”
只一个名字,还是一个仅采买的宦官,分量还不够。
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链,将宫内的线索与宫外的线索串联起来。
“吴书吏,这个董贯,他现在在哪个宫中当差,是何官职?元祐三年又是在何处当差?
“还有那石料,入宫后,到底流向何处?”
“这个,下官再去查。”
“嗯,将马怀提供的这个线索,透露给赵元仁。”
吴光明心领神会:“下官明白。”
当夜,赵元仁在牢房中辗转反侧,心里有些触动,就在这时,他隐约听到两名换岗狱卒在牢房外的低声交谈。
“…听说了吗?开封府好像查到宫里去了……”
“嘘!小声点!不要命了?”
“哎,怕什么,就我们两人,我听说是查到一个叫董贯的内侍头上,跟当年那批石头有关……”
“啧啧,这案子真是越闹越大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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