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“当当!”声如冰雹般砸在一切暴露的事物上。
山本健次郎看见一架低空掠过的“绿色铁鸟”机翼下方骤然爆出两排橘黄色的火舌,刺目的火光连成灼热的铁鞭!紧接着,他前方的景象就被一层薄薄扬起的尘土和血雾吞没了。
忽然好像被空中落下来的什么东西砸到了。
山本的视线死死盯着那颗沾染了他耻辱痕迹的异国弹壳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,猛地抬起手想要将它拂开,那扭曲的手指却触到了一截冰冷黏腻的东西——那是半根烧焦卷曲的手指,小指根部还留着半圈被灼烧得看不出颜色的戒指残痕。
山本的呜咽彻底堵在了喉咙里。他僵在那里,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脱出,死死盯住脚边那颗在灰烬与血水中反射着冰冷光泽的、来自死神的异物弹壳,身体筛糠般颤抖着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场寂静无声的毁灭中陷入了永恒的凝滞。
只有风吹过燃烧的焦黑木料残骸的呜咽,像这片被蹂躏的焦土大地最后的、绝望的哀嚎。
拿着一把没有子弹的三七式步枪,像举着烧火棍一样象征性瞄了几下,就引来了敌机的追杀,然后像条苟活的蛆虫,翻进了旁边的水沟里,这才逃过一劫。
他彻底迷惘了,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,到了这鬼地方自己又能做什么。
宣传里无敌的皇国主力在哪?
拱卫帝国天空的战机又在哪?
他们这些被裹挟上战场的蚁民的未来又在哪?
看着长官骂骂咧咧地过来,山本不敢哭,只能麻木地在长官的哨子声中整队,强迫自己无视那些倒在火焰与血泊中的战友,脸上装出一副坚毅的样子。
精气神不像一个标准的、勇敢的亚马托军人,是会挨鞭子的!
山本不知道,他们的表现全落在海对岸一个神秘的上位者眼里。
张山:“……”
对于自己一手养出来的战斗机飞行员表现越发离谱,张山这个当老大的都想不明白了。
到底是对方完全没防空?
还是防了个寂寞?
还是脑子有问题,把所有营房帐篷就设立在毫无遮掩和防护开阔地上?
反正阔日杜布一个大队去舔地,舔了一圈,愣是把这个拥有九个步兵营的亚马托‘九步师’给生生舔成了‘六步师’,还将人家的组织度一口气打下去,几乎打到崩溃。
到底是怎么一个舔地法,能让48架战机扫死了一千多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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