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都已经重设虎贲郎,选拔他们家族子弟了。若再有优赏,那就得直接封官、爵了。”
麋威:“臣便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如何使得?”刘禅微微吸气。
“若朕开了此先例,来日再征发军粮,世族以此倒逼朝廷让渡官爵,岂不是要重蹈孝灵帝时西园卖官的覆辙?”
“先帝对桓、灵之政深恶痛绝,丞相亦多有警言,朕所不敢取也!”
这时董允忍不住上前提醒几句:
“陛下慎言!”
“西园卖官乃是孝灵皇帝穷奢极欲所为,与今朝廷为大计征发军粮,不可相提并论!”
“陛下非要引喻,当用前汉孝文皇帝时,为解决边患而施行的‘入粟拜爵’之策。”
刘禅顿时尴尬地挠了挠头。
也可能朝会上一直戴着沉重的通天冠,捂得头皮发痒。
“这个……入粟拜爵之策,固然能救一时。”
“然则朝廷取士已有制度,却与此策有所冲突,朕恐不利于长治。”
麋威不置可否,平声道:
“陛下既要思虑长治,那臣就再论一论救局之策。”
“当今之局的关键,在于河东兵争之胜负。”
“胜,则长安诸事迎刃而解。”
“败,则如廖立之徒,按下匏瓜浮起瓢,罚之不尽。”
刘禅颔首道:
“朕明白将军的意思了。”
“若要救局,便要想方设法确保河东的胜利,而不该为时下的困扰而有所动摇。”
“然则时困不解,则粮资力役难征。”
“若强行征发,怕是要尽失人心,如之奈何啊?”
麋威道:
“臣倒是有一策,可使两难自解也!”
刘禅顿时亮目。
就连董允也露出期盼的神色。
麋威将一份策表递上,并徐声解释道:
“臣此策,名为‘开中法’。”
“自先帝入主益州后,为充实军资,将盐铁之利收归官府,并设置司盐校尉、典曹都尉等盐官经营盐井,以换取百姓手中余粮。”
“此法固然有利于朝廷充实库藏,但将收上来的粮谷运往前线,必要征发力役,而且路途上人吃马嚼,未免有所损耗。”
“所以臣提议暂开禁中盐铁之利,让民间商贾将自行将军粮运往前线,以换取盐引,回来交换官盐贩卖,以此牟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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