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州,右北平郡,无终县。
“大人妙算,那诸葛亮果然西出陇右了!”
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司马懿却埋首于书册之中,纹丝不动。
直到说话之人来到身前行礼,方才启齿道:
“算不上妙。”
“诸葛孔明做事务求四平八稳,不出大的差错。”
“只要陇右不稳,他必会西出。”
“而羌胡居无定所,野性难驯,只要加以挑拨利诱,必有反复。”
说完,司马懿正好看完一页书,抬起头。
一张年轻而风雅的脸孔映入眼帘。
正是他的长子,年方弱冠的司马师。
“你今日来拜见,只是因为这个消息?”
司马师听出父亲有考校的意思,笑容瞬间一敛,沉稳应道:
“早晚问安,乃孝道所在,便是没有诸葛亮的消息,也不妨碍儿拜见大人。”
司马懿微微颔首,算是认可这个回答。
但面上仍无太多表情。
司马师目光一转,又道:
“儿昨日与幽州王使君谈及国事。”
“说如今诸葛亮远去关西,关张等将久顿洛阳,那麋威又困于孝期,河东除了一个赵云,并无大将坐镇。”
“天子前度西出涉县,本就剑指太原、河东,以求一雪前耻。”
“大人正好趁机南归,以主动策应天子之谋。”
司马懿闻言当即反问:
“你以为我此时南归,就能在河东一雪前耻吗?”
司马师微微沉吟,摇头道:
“难。”
“正如大人所言,诸葛亮做事稳妥。”
“这二三年间,敌国闭关息民而仓廪殷实,治戎讲武而兵甲充足。”
“虽未有拓地千里之功,但国力已胜于当年,此诚不可与之争锋也。”
司马懿犹是面不改色:
“既然争不过,何必南归?”
司马师不假思索道:
“虽然争不过,但此时南归,天子必会感念大人苦劳。”
“后续便是争之不利,也怪罪不到大人头上。”
“反之,则可能会被朝中奸佞小人进谗言,将失利之责推诿到大人身上,说我等没有及时策应车驾!”
司马懿听到这里,终于露出笑意。
徐徐合上纸书,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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