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里外,密林阴处。
丑无痕负手而立,玄衣猎猎。他脚边,一个十岁男孩瑟缩跪着,额间狼印青得发黑。男孩怀里,抱着一只巴掌大的铜匣——匣面雕着三头狼噬月,缝隙里渗出血光。
“他们离了寨。”丑无痕声音轻得像耳语,“鼎被封,钥匙却自己送上门来。”
男孩抬头,空洞的眼里映出远方五骑的剪影。他伸出舌尖,舔了舔铜匣边缘渗出的血,喉结滚动,发出一声极轻的、不属于孩童的呜咽。
丑无痕伸手,按在男孩发顶,指间魔纹一闪即逝。
“好孩子。你娘……会替你高兴的。”
风掠过林梢,卷起几片焦叶,像无声的讥笑。五骑渐远,渐远,最终没入苍莽青山,只留下一路尚未散尽的狼烟。
天刚蒙蒙亮,依娜就提着骨杖到了祭台边。她昨晚几乎没睡,眼皮还在打架,可心里总惦记着那口被毒功封死的鼎。结果一脚踩进空地,她整个人愣住——
“鼎呢?!”
地上只剩一堆灰黑色的碎渣,原本两百多斤、被毒痂裹得严严实实的青铜大鼎,像被橡皮擦抹掉一样,连个印子都没留。
“大事不好啦!”一个护卫跌跌撞撞冲过来,嗓子都劈叉了,“鼎不见了!”
依娜脑子嗡的一声,冲到现场。五名守夜的护卫齐刷刷跪成一排,脸色比纸还白。
“说清楚!”
“就……就半夜突然闻到一股腥甜味,然后听见有人吹笛子,声音特别小,像从耳朵眼里钻进去。再睁眼,天都亮了,鼎没了!”
“笛子?”依娜皱眉,蹲下捻起地上的毒痂碎末——碎得过分均匀,像被什么力量生生震成齑粉。她指尖一搓,灰末里竟藏着几丝猩红的魔气,冷得像冰针。
“不是普通贼。”依娜喃喃,“能破黑风的毒封,还能让五个大活人瞬间昏死……”
她忽然想起昨夜黑风收功时,眼底闪过的那道幽光,心里咯噔一下。
……
与此同时,二十多里外的山道上,一辆不起眼的灰篷马车正慢悠悠地晃。
车厢里,丑无痕盘腿坐着,单手按着鼎沿。那鼎原本灰黑的毒痂已经剥落大半,露出铜绿斑驳的狼首浮雕。他指尖冒出一缕紫黑魔焰,像舔舐似的把残余毒煞一点点卷进鼎腹。
“黑风那点毒功,也敢封我的鼎?”他嗤笑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鼎内传出闷闷的嘶吼,像千万只手在挠铜壁。丑无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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