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停车场,辉腾车内的空气像凝固的汽油。
郭善的呼吸又粗又重,他死死盯着陈海峰。
“意外?陈局,你告诉我那是个意外?”
他的声音在封闭空间里回响。
“一个重案组的警察,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你我交易前出现。他不去撞别人,偏偏撞翻了酒,泼了我的包!”
陈海峰没有看他,指尖的香烟烧到了尽头,烫了一下他的手指。
他把烟头摁进车载烟灰缸里,动作很慢。
“东西毁了。”
陈海峰开口,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“这是结果。”
郭善胸口起伏。
“可原件还在我手上!宁雪留下的那份东西,还在!”
“那是你的事。”陈海峰终于转过头,车外的灯光在他镜片上划过一道冷光,“处理好你自己的手尾。”
郭善的身体僵住了。
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。
“陈局,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!”
“船?”陈海峰发出一声轻笑,“郭总,你办事不利,让船漏了水。现在,是你该去补洞的时候。”
他推开车门。
“最近不要联系我。”
冷风灌进车里。
郭善看着陈海峰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,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。
他瘫在座椅上,额头布满了冷汗。
补洞。
他知道陈海峰说的补洞是什么意思。
……
返回市局的车上,林峰握着方向盘,手指关节有些发白。
“江哥,陈海峰肯定起疑了。”
“我们这么做,是不是太直接了?”
江远靠在副驾的椅背上,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。
“就是要让他起疑。”
林峰不解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。
“为什么?”
“郭善这颗棋子,已经废了。”江远的声音很平稳,“他手里握着宁雪的证据,又暴露在了我们的视野里,对陈海峰来说,他不再是合作伙伴,而是累赘。”
林峰的眉头皱起。
“所以,陈海峰会放弃他?”
“放弃?”江远摇摇头,“对陈海峰这种人来说,最保险的累赘,是死人。”
车里的空气安静下来。
林峰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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