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江远,眼神从疯狂变成了惊骇,仿佛在看一个魔鬼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你第一次收钱,是三千块。”江远的声音没有起伏,像是在陈述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报告。
“不是为了买车,也不是为了买房。”
“是为了你女儿,马琳,能进市实验小学。那笔钱,叫择校费。”
“你老婆当时还骂你没出息,说别人的丈夫一笔就能拿三十万,你只敢拿三千。”
“你那天晚上,抽了一整包烟。”
马学东的脸色变得惨白,嘴唇开始哆嗦。
他手里的钢笔,笔尖已经划破了人质脖子上的皮肤,渗出血丝。
可他自己却好像感觉不到。
他脑子里一片轰鸣,江远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把重锤,砸碎了他记忆深处的某块基石。
这些事情,有些连他自己都快忘了。
“住口!你给我住口!”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,手臂用力,人质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。
江远依旧站在原地,连姿势都没有变过。
他的目光穿过夜风,落在马学东的脸上。
“你最怕的不是死。”
“也不是坐牢。”
“你怕你爸,马国邦,杭城前任的检察长,在九泉之下睁开眼睛。”
这句话像一道闪电,劈中了马学东的灵魂。
他全身剧烈地一颤,眼神里的疯狂和凶狠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江远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你怕他看见,他那个一身正气、引以为傲的儿子,变成了他一辈子最痛恨、抓了一辈子的那种人。”
江远又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你怕他问你,他教你握笔的手,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签字收钱。”
“你怕他问你,他教你挺直的脊梁,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向罪恶弯腰。”
马学东的身体开始摇晃,他勒着人质的手臂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父亲那张严肃而失望的脸。
那张脸,曾是他童年时最大的仰仗,青年时最高的标杆,中年时最深的敬畏。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像蚊子一样小,“我没有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江远走到了他的面前,距离不到三步。
他看着这个已经快要崩溃的男人,说出了最后一句话。
“你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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