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赤潮体系的领地都听到类似说辞。
不是因为领主突然仁慈,也不是为了领民的幸福。
而是因为赤潮带来的繁荣、市场和技术,实实在在让他们的家族更稳、更富、更有未来。
至于领民生活变好?
那只是顺带的效果,像是粮仓溢出来的一点余粮领主们并不在意,但也懒得反对。
宴席继续时,窗外传来孩子的笑声。索雷尔顺着声音望去,看见几个小孩在雪地里追逐,脚上穿着赤潮的厚毡靴,不再赤脚,也不再畏缩。
有巡夜士兵路过时,会弯腰替孩子重新系好鞋带,然后继续巡逻。
索雷尔意识到自己正被这些故事淹没。
这些繁荣背后,全是从赤潮而来:粮食、道路、工坊、暖炉、煤炭、玻璃、铁器、新农具。
领地的经济被改造,领民的生活方式被重写,领主的权力结构被重新定义。
第二类领地就截然不同了。
表面上,这些领主给足皇子使者面子:派侍卫迎接、摆宴席、挂上家族纹章示敬。
但索雷尔一下车就能闻到空气里的那股味道,是被现实逼得没退路的倔强。
走进城堡时,他看到的永远是潮湿的墙壁、摇晃的蜡烛,还有缩在角落里试图降低存在感的仆人。
餐桌上的食物同样寒酸:几盘面包、腌得发苦的咸肉、一锅鱼汤。
可这些领主们仍旧挺直身板,摆出一副老牌北境贵族的高傲,仿佛这贫穷是荣耀的一部分。
寒风从窗缝灌入,把蜡烛吹得左右乱跳。
他们却硬撑着不换赤潮的玻璃窗:“我们祖上都是这么过冬的。”
语气里明明冻得发抖,却硬要把传统当盔甲。
宴席开场,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先骂赤潮。
“卡尔文那小子太嚣张了。”
“他也就靠着艾德蒙公爵女婿的身份耀武扬威了。”
“唉,老公爵还活着就好了……”
“我们这些百年贵族可不会被他牵着走。”
可等酒下去几口,话里的缝隙就开始漏风:
“霍克领今年一个冻死的都没有?真的?”
“铁农具……两银币?不可能这么便宜吧。”
“硬化路……要是我也有一条就好了。”
眼神里的那点东西,索雷尔一眼就看懂了,不是怀疑,而是嫉妒,是恨,是一种被时代甩在身后的窒息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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