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谢建泰的未婚妻也从屋里出来了,看到海参,嗤笑一声:“丽君,你现在真是啥都往回捡啊。这海参,我倒是听城里人提过,说是补品,但那都是晒干的,贵得很。这活的海虫子,软趴趴的,怎么弄?谁认得?谁舍得买?别折腾了,有这功夫不如多挖点蛏子实在。”
李晓娟坐在炕沿上,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绣花。
心里头跟揣了团火似的,坐也不是站也不是。
她是谢建泰正经订了亲的未婚妻,今天头回上门认认亲,本该高高兴兴的,可一看见谢丽君,那点高兴劲儿就跟被扎破的气球似的,全没了,只剩下一肚子憋屈。
凭什么?
她忍不住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。
不过是个海边长大的野丫头,她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渔民,能给她什么体面?
瞧她那模样——眼睛亮得像浸了海水的琉璃,皮肤透着自然的粉白,连干活时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,都细得让人心里发紧。
一点不像皮肤是那种常年被海风拂过的健康白皙。
笑起来的时候,连屋里的光线都像是柔和了几分,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多瞧几眼。
自己明明也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俊姑娘,怎么在她跟前,倒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?
她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的布褂子,袖口磨得有些发白,裤脚还沾着点泥星子,再看看对方身上干干净净的新衣裳,心里头莫名发堵。
自己这模样,活脱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姑娘,站在一块儿,简直像是被比下去一大截。
她偷偷瞅着谢丽君的背影,看她低头擦桌子,鬓角的碎头发一动一动的。
李晓娟心里那股子酸溜溜的劲儿直往上冒。
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。
知道自己今天来,偏穿件新做的蓝布褂子,领口还绣了小浪花,不就是想显得自己土气吗?
刚才娘问她话,她说话柔柔的,还带着笑,装得挺乖,谁知道心里打啥主意?
说不定早就想攀高枝,借着她亲哥建泰哥离开这渔村呢。
院门口传来谢建泰发小的声音,喊他出去。
谢建泰应声要走,李晓娟心里猛地窜起一股邪火似的念头,淬着酸溜溜的嫉妒:巴不得谢丽君干活笨手笨脚摔个结实,摔得鼻青脸肿才好。
或是嘴没个把门,说错话戳到爹妈肺管子上,惹得老两口狠狠数落她——唯有这样,才能把她比得一无是处,衬得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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