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人作家能帮阿妈卖刺绣,巴图心里就燃起一簇希望的火苗。
可这火苗烧得他胸口发疼,祁明远的身份始终是根刺。
即便他没参与破坏祭祀的事,但谁能保证他不是和从前那些扛着相机的人一样,只惦记着阿妈的手艺,转头就把承诺抛到九霄云外?
巴图抬头望向远处起伏的草浪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
“您放心,不帮苏苏洛阿妈把刺绣卖出去,我绝不离开!”祁明远一字一顿地说道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相机背带,指节都泛了白,仿佛这样就能把承诺牢牢钉在这片草原上。
这是他第二次许下这个诺言,上一次是对着其其格承诺,他会帮她完成愿望。
而此刻,他直面着巴图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再次许下承诺。
祁明远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厉害,不是因为紧张,而是某种更纯粹的东西在胸腔里燃烧。
他要向巴特尔证明,这台相机不是贪婪的眼睛,不会像那些商人一样攫取草原的灵气。
他要让巴特尔明白,镜头可以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哈达,不是掠夺,而是馈赠,不是窥探,而是诉说。
当晨光洒在绣线上时,他能用快门捕捉阿妈指尖跳动的温度。
当暮色浸染蒙古包时,他能让世人看见那些被时光淬炼的针脚里,藏着多少草原女儿的心事。
也许这不合草原千百年来的规矩,但真正的守护,不是固守陈规,而是让古老的技艺在新的时代继续绽放光芒。
就像迁徙的候鸟总会找到归途,草原的智慧也终将在这变化的世界里,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。
巴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烟袋杆。
“可是,巴特尔那边……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,像是被风吹散的炊烟。
巴特尔那固执的身影浮现在眼前,那个宁可折断马鞭也不肯低头的汉子,从来不是能用道理说动的人。
祁明远却向前迈了一步,靴底碾碎了几株倔强的野苜蓿。
“我会让他明白的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钉进草地的拴马桩一样稳,“其其格说得对,有些改变……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他突然顿了顿,而后望向远处毡房上升起的袅袅炊烟,“就像春天的融雪,终究会滋润整片草原。”
随后,祁明远则是继续说道:“我已经跟林大夫还有黄专家那边沟通过,他们会进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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