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多希望祁明远能够永远留下,可他知道,有些缘分强求不得。
但眼下这样也很好,看着这个曾经迷茫的青年,在奶茶的醇香里,在牧歌的悠扬中。
如今,正在一点点被草原拥入怀抱,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排。
这个变化来得太自然,就像草原上不知不觉生长的牧草。
这一点,就连祁明远自己都没意识到,他的脚步已经开始习惯松软的草甸,他的呼吸也渐渐适应了带着青草香的晨风。
“可祁明远说的是一个问题,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让查干陶勒盖变得更好的。可如果将来牧民们都带着孩子去了城里,这片草原还会是我们记忆中的模样吗?”黄璇望着林玘,发自内心地询问着。
林玘知道,她说出了所有草原人心底最深的隐忧。
当外面的世界不断向年轻人招手,还有多少人愿意回到这片祖辈生活的牧场?
黄璇这话说出口后,林玘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以至于,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固起来。
许久,林玘才缓缓开口:“有些事,我们只能尽己所能。能做的,拼尽全力去做。做不到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总要懂得适时放手。”
林玘的声音低沉而克制,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。
他何尝不明白这话有多无奈,但这就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。
“可是……”黄璇张了张嘴,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轻叹。
林玘看着黄璇低垂的侧脸,语气温和地开口道:“别把事情想得太死。你看这草原,昨天还枯黄的草场,一场夜雨就能返青。将来的事,谁说得准呢?”
说着,他的手指在茶杯沿上轻轻敲了两下,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咱们就照着草原老辈人教的,该播种时播种,该放牧时放牧。把手头每件小事做好了,剩下的,就交给长生天安排吧。”
黄璇望向窗外,忽然轻笑出声,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来:“成,那就都托付给长生天吧!”
夕阳的余晖刚刚褪去,祁明远才踏进巴图家的院子,就看见巴图搓着手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祁作家,这事儿……是不是让你为难了?”巴图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带上的铜扣,眼神里既有期待又藏着愧疚。
“放心,不碍事。”祁明远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,还拍了拍巴图的肩膀,“明天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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