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堡的夜比往常沉,连风裹着的硝烟味都没散干净——韩烨在商路截了南宫家半船千机铜的消息,刚让指挥部松了口气,却又被更紧的防务压得喘不过气。指挥部的灯火亮得刺眼,凌曜和苏睿对着沙盘推演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长忽短;而本该在西城墙统筹夜巡的小七,此刻正站在战后废墟的断墙后,掌心攥着枚半焦的玉佩,指腹蹭过焦黑的边缘,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硌得发疼。
这玉佩是她清理废墟时,在墨渊低级军官的尸身旁捡到的——尸身早被烧得蜷成一团,玉佩却卡在骨缝里,只边缘焦了点,上面的缠枝纹还能看清。就是这纹路,让她的呼吸突然乱了:那缠枝绕成的双生状,和她颈间种籽的纹路有三分像,更像她童年记忆里,某个模糊画面中“母亲衣角绣的花”——那记忆早被影卫训练磨得快没了,却被这枚玉佩猛地拽了出来。
“就一夜……”她对着断墙的阴影喃喃,声音压得极低,粗布衣裳蹭过玄甲旧痕,有点痒。她刚把代表影卫统领的赤龙令塞进信鸽屋的砖缝里,塞得极深,还特意用碎砖盖住——这不是普通的临时离岗,若夜间有紧急军情,暗卫找不到统领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掌心的玉佩还在发烫,像在催她,“就去城郊那处旧宅看看,若没线索,以后再也不想了。”
天光刚泛白时,小七回来了。她的粗布衣裳沾着城郊的晨露,裤脚还挂着点苍耳,怀里揣着的家书——是从旧宅梁上找到的、字迹模糊的残页,上面写着“双生花开,星尘归位”——被她用火折子点了,灰烬随风飘进护城河,连个渣都没剩。
指尖还沾着纸灰,她刚把赤龙令从砖缝里摸出来,往腰间佩——
“嘀——嘀——嘀——”
西城墙方向突然传来三短一长的哨音!是暗卫的紧急信号,代表“敌袭或重大异动”!
小七的身子瞬间绷紧,手“唰”地按在剑柄上,后背的冷汗顺着旧伤往下滑——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:是渊祭使突袭?还是南宫家的人绕去了西墙?若因为她离岗,西墙出了差错……
哨音却只响了三下,就突然停了。
她僵在原地,耳尖还在嗡嗡响,直到暗卫的传讯符石发来消息:“误报,巡查队触发旧防区陷阱,无伤亡。”
这短短一句,却让她的后背彻底被冷汗浸透——刚才那几秒,她真切尝到了“失职”的恐惧,比面对渊祭使的黑鞭时还慌。她把赤龙令攥得更紧,金属边缘硌进掌心,疼得让她清醒:影卫的职责,容不得半分私念。
换玄甲时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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