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造谣我屁股上有痣,那话您听见了吧?”
沈郁也不躲,仰着脸往他面前凑,“这话进了您的耳朵,您肯定在脑子里想过了吧?想了那就是看了,思想上的流氓也是流氓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道理?”
“还没完呢。”她抬起一只脚,把裤腿往上扯了扯,露出光洁的脚踝,上面还沾着点谷壳,“我这脚,您刚才没少看吧?这年月,看了大姑娘的脚,可是要负责的。”
沈郁把脚往他军靴边上一凑,“您要是走了,我就去军区门口吊死,说您始乱终弃。”
“讹人讹到我头上来了?”顾淮安气笑了,“知道我是谁吗?我多的是办法让你还没走到军区门口就被扣下。”
吓唬谁呢。
“我管你是谁呢。”沈郁毫不在意,“哪怕你是阎王爷,今天我也赖定了。我不求别的,就求个活路。你带我走,我命都是你的。”
顾淮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。
他在部队里见多了那些循规蹈矩的人,像这样野性难驯、为了活命连脸皮都能撕下来的,倒是稀罕。
半晌,顾淮安拉开车门,自己先坐了进去,身子往里挪了挪,拍了拍身边的空位。
“上车。”
小张傻了:“首长?这不合规矩啊,带个未婚女同志回驻地,政委那边要是问起来……”
“政委要是问,让他来找我。”顾淮安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,“老子的话就是规矩,开车。”
沈郁怕他反悔,赶紧钻进车里,紧贴着另一侧车门坐下。
到了家属院筒子楼,天已经黑透了。
顾淮安的宿舍是个单间,只有一张床,一张办公桌,墙上还挂着个地图。
门一关,那种孤男寡女的氛围就上来了。
沈郁心脏狂跳,手心全是汗。
刚才在路边的勇气那是憋着一口气,现在这口气松了一半,后怕才慢慢爬上来。
顾淮安脱了外套,随手扔在椅背上。
他走到脸盆架前,倒了点凉水,胡乱抹了把脸。
水珠顺着下巴滚进衬衫衣领里,看起来有些色气。
他在架子上扯了条毛巾,一边擦脸一边转过身,看到沈郁还站在那儿,眉头微皱:“杵在那干什么?当门神?还是等着我给你倒水洗脚?”
“倒也没有。”沈郁翻了个白眼,“我是在想这屋里只有一张床,晚上怎么睡。”
“怕我跟你睡一张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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