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去。所过之处,原本三两聚谈的人声会不自觉地低下去,或探究、或羡慕、或忌惮的眼神悄然投来,继而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。
古玩行儿这个圈子向来如此,一次惊人的“捡漏”,足以瞬间改写旁人对你的定位。
角落里有一方乌木小案,摆着几件清中期民窑青花,少人问津。沈晦驻足,像是认真端详起一只绘着缠枝莲的玉壶春瓶,手指虚虚拂过冰凉的釉面,认真端详起来。
“今天之后,你算是把这姓黄的,彻底得罪死了。”
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侧响起。
沈晦没有转头,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“张先生!你不是应该跟着易老去陪客人吗?”
张延廷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,手里多了一只木盒。
“老人家自有老人家的话题,我更喜欢看热闹。”
从张延廷的语气中听不出好坏深浅,“黄玉杰那人不是善茬,气量窄,又好面子。五百万没喊回东西,这跟头栽得太狠,他忍不下。他爸爸黄凯的心胸也大不到哪儿去,这事儿他门不会轻易放手。”
“愿赌服输,圈里的规矩。”
沈晦的目光仍落在瓷器上,语气平淡。
“规矩?”
张延廷轻笑一声,带着几分阅尽世事的嘲弄,“规矩是立给守规矩的人的。黄家底子不干净,这几年靠着些手段洗白上岸,可骨子里的东西没变。明枪易躲,兄弟!你往后……小心些暗处的脏东西。”
他这话说得直白,已然超出了一般朋友的提点范畴。
沈晦终于侧过脸,看向张延廷。他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,有关切,有审视,或许还有一丝……找到了什么般的了然。
“多谢张先生提醒。”
沈晦颔首,没有多问,也没做任何辩解。
张延廷盯着他看了两秒,忽然转了话题,声音更低:“那暗格……封口处有明代特有的鱼鳔胶残留,极其细微,色泽与木质老化后几乎融为一体,如果不是很了解当时工匠手法极熟、又心细如发的人根本不能察觉。”
他这句话说出口,沈晦原本低垂的眼睛马上张开。此时的张延廷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开放、通透。能看出接缝处的鱼鳔胶,就说明他的眼力绝不在自己之下。
张延廷微微一笑,说道:“我虽然是易老的学生,但我自认学艺不精,只得易老本事的十之一、二。但自问对明式家具还算有些心得,这只经匣我也上手反复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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