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恭敬应声,却仍跪地未动,悄然抬眼看向谭行。
谭行见状,不耐地摆手骂道:
“幽骸首领让你下去就下去!看我作甚?!”
“是!”
骨打这才利落起身,垂首倒退数步,方转身大步离去。
待其脚步声远,谭行缓缓靠回骨椅,眼中的随意之色褪尽,只余一片冰冷的锐光:
“骨打和骨坨烈……留不得了。走之前,必须处理干净。”
叶开闻言,却轻轻笑了。
他目光仍望着骨打离去的方向,魂火中流转着一丝玩味,仿佛早已料到般随口应道:
“嗯。”
那声应答轻飘飘的,却好似在思量什么。
殿外,枯萎海岸的风卷着细碎的骨沙,拍打着那座枯骨雕像,发出呜咽般的低鸣。
又过十日,战火如荼,战争浸染冥海之滨。
这十天里,虫族与骸骨魔族的战争已彻底演变为一场血肉与骸骨互相碾磨、生命与死亡反复拉锯的残酷绞杀。
亡语者们吟唱着来自冥渊深处的安魂曲与唤灵咒,将战场上尚未完全散逸的魂火强行聚拢、灌注,一具具破碎的骸骨重新拼接站起,眼眶中燃烧着空洞而执拗的幽光,再次扑向虫潮。
这是对死亡权柄最粗暴的运用,是对战士亡魂最后的榨取。
而虫族一方,【繁衍者·阿克塞尔】矗立在战场后方,如同一座剧烈搏动的活体母巢。
无数工虫将双方战死者的残肢、甲壳、碎骨乃至未熄的魂火残渣源源不断运回,投入它那如同深渊巨口般的腔体。
在它那可怖的繁衍权柄催化下,新的虫族单位以令人绝望的速度被“生产”出来——它们甲壳上带着骸骨魔族的纹理,口器中残留着魂火的阴冷,是被强行扭曲、杂交出的战争怪物。
死亡,复苏,再死亡,再被转化为新的杀戮单位……战争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、无限循环的消耗地狱。
每一天,战线都在无数生命的湮灭中反复推移,焦土蔓延。
骸国,前线指挥所。
这是一座用战场上回收的巨大骸骨临时搭建的堡垒。
骸国开国者,此刻周身骨骼布满裂纹、多处断裂的骸混,正强忍着魂火深处传来的虚弱与剧痛,目光阴沉地看向指挥所中央。
那里,一张由某种古老巨兽颅骨雕琢而成的骨座上,端坐着一道身披漆黑厚重祭袍的身影。
宽大的兜帽垂下,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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