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消除。
这是她二十年来接受的教育,是芯片的基础逻辑,是她存在的意义。
但现在……
她睁开眼睛,调出保险柜的监控画面。
那块怀表静静躺在收容单元里,表盘朝上。
即使隔着三层屏蔽,即使是在静态画面里,她依然觉得……那块表,指针在动。
非常缓慢地,但确实在动。
她放大画面。
秒针确实在移动。从她锁进去到现在,过去了47分钟。秒针应该走了2820格。
但画面显示,秒针只走了……7格。
也就是说,在保险柜里,在量子加密屏蔽中,这块表的时间流速,是外界的四百分之一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凤九喃喃自语。
她调出收容单元的完整日志。
日志显示:单元内部时空参数完全正常,所有传感器读数稳定,没有检测到任何能量波动。
但秒针就是走得慢。
仿佛“走得慢”不是表的功能,而是表的……本质。
仿佛这块表在用自己的方式宣告:你们的标准,你们的测量,你们的“正常”——对我无效。
凤九感到一阵眩晕。
不是生理上的,是认知上的。她的世界观,那个由数据和效率构建的、坚固如钛合金的世界观,被这块价值不会超过五十块钱的旧怀表,敲出了一道裂缝。
她关掉画面。
看向窗外。
天色渐暗,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。无数办公楼依然灯火通明,无数人还在工作。效率委员会的巨型全息标语在夜空中滚动:
【时间就是生命!效率就是尊严!奋斗就是意义!】
她看了那条标语二十年。
第一次觉得,那些感叹号,有点刺眼。
“首席,”助理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,“行动小组已集结完毕,正在做最后简报。您要亲自指挥吗?”
凤九沉默了两秒。
按照章程,这种级别的行动不需要她亲自指挥。她应该留在总部,监控全局,处理更重要的事务——比如审阅明年的“全球效率提升五年规划”。
但她听见自己说:
“给我准备一辆车。我去现场。”
“什么?但是——”
“执行命令。”
通讯切断。
凤九站起身,走到落地窗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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