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喉结剧烈地滚动着,仿佛在吞咽巨大的悲伤。周围的喧嚣似乎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在他那张年轻却写满沉重心事的脸上。
“杜邦教练……他不仅仅是我的教练,”林阳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,“是他把我从预备队带出来,是他教会我如何在顶级联赛生存,如何理解足球,如何……成为一个真正的球员,一个真正的男人。在我迷茫的时候,是他点醒我;在我得意的时候,是他提醒我;在我跌倒的时候……是他支撑我站起来。”
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,混着脸上的雨水和汗渍。他没有擦拭,任由它们流淌。记者们屏住了呼吸,闪光灯也默契地停了下来,只有摄像机在无声地记录着。
“今晚……我站在这里,带着这座奖杯……”林阳的声音哽咽得更厉害,他抬起手,指向东北方,那个他无数次在比赛中指向的方向,“教练……您……您看到了吗?您听到了吗?我们在为您战斗!我们赢了!我们把奖杯……带回来了!就在里尔!离您……很近……很近……”
他的话语破碎,泣不成声。他抬起手,在胸前无比虔诚、无比用力地画了一个十字,然后双手合十,紧紧抵在额前,闭上了眼睛。他不再看镜头,不再理会周围的一切,整个人沉浸在最深沉的祈祷之中。嘴唇无声地快速翕动着,只有离得最近的记者能隐约看到那口型是:“主啊……求您保佑他……让他好起来……让他看到……求您了……”
这无声的祈祷,比任何呐喊都更震撼人心。混合采访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。只有林阳压抑的抽泣声和他那虔诚祈祷的身影。博尔达拉红着眼眶,用力揽住他的肩膀。戴维别过脸去,悄悄抹了下眼角。记者们无不动容,不少人眼中也泛起了泪光。那个在球场上无所不能、创造神迹的少年,此刻只是一个为恩师的生命而恐惧、而祈求的孩子。
几秒钟后,林阳放下手,睁开眼,眼中布满了血丝,但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。他看向提问的女记者,也像是透过她看向所有人,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:“我……我现在只想立刻回到里尔,回到他身边。我要亲手……把这奖杯……带给他看!他答应过我……要看着我……站在更高的舞台上!”
说完,他不再停留,在博尔达拉和戴维的保护下,用力分开人群,低着头,步履有些踉跄但异常急促地向球员大巴的方向冲去。他的目标只有一个:里尔!那家医院!那个病房!
记者们默默让开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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