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名气的大夫。每位大夫诊脉后都是摇头叹息,开些聊胜于无的补气止血药,暗示准备后事。云逸林满心绝望。
他失魂落魄地驾着骡车回到新河庄,惊讶地发现春雨、春花、春草三个丫鬟竟都还在!她们看到主子被抬回来时气息奄奄、脸颊狰狞恐怖的模样,都吓哭了,却无人提出离开,只是默默烧水、煎药、伺候着。
半夜,药力让敏月短暂清醒。看到守在床边的三个丫鬟和双眼红肿、疲惫不堪的云逸林,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泪水无声滑落。
她气若游丝,望着三个丫鬟:“我……走了后……你们就……自寻出路吧……身契已还给你们……若不想回洛州老家……可去边境官府……请官媒……为你们寻个良配……屋里的布料你们三人分了……你们的被褥……也带走……权当……我给你们的……嫁妆……”
三个丫鬟闻言,更是泣不成声,纷纷跪下:“小姐……”
敏月不再看她们,目光转向云逸林,眼中充满了最后的眷恋与不舍。她颤抖着,从贴身小衣里摸出一个荷包,郑重放入云逸林手中。里面是厚厚一叠银票,足有八千两。
“表哥……”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“你还是……想法考个功名吧……这样……我留给你的钱……你才敢用……这庄子……苏祥文想要……就给他……我其他的庄子和地……都不甚值钱……日后……张大人和谢家……自会收拾他……你别……别去和他硬碰……”这是她能为这个真心爱过的男人,做的最后一点打算。
云逸林紧紧攥着那包滚烫的银票,另一只手死死握着敏月冰冷的手,泣不成声,只能拼命点头:“好……好……我答应你……我都答应你……敏月你别睡……我们明日再去请更好的大夫……”
敏月努力睁大眼睛,眷恋地看着云逸林痛苦的面容,微微抬手,似乎想再摸摸他。云逸林忙将她的手贴在自己满是泪水的脸上。她的目光渐渐涣散,轻唤了声:“表……哥……”
那只一直被云逸林紧握的手,慢慢地、慢慢地,彻底失去了温度。
“敏月!敏月!”云逸林轻声呼唤着,颤抖着伸手探向她的鼻息。轻轻替她合上了双眼。
云逸林泪流满面,对三个丫鬟道:“辛苦你们,再替你们主子换上干净衣裳,收拾齐整吧。”
待到天明,他请了匠人在庄子里寻了块风景好的地方,起好坟茔。他与丫鬟们烧了三天纸钱,买来上好的棺木,将敏月入土安葬。
安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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