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顿了一下,声音变得越发阴柔细软,像毒蛇的信子一样,舔着张维贤的耳朵和神经。
“对付这种已经烂透了的肉,只有一个办法,也是最有效的办法——”
魏忠贤盯着张维贤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,清晰地说道:
“那就得,动刀子,把它彻底切掉!”
魏忠贤把那个小木盒子,又往张维贤的面前推近了一点。木盒子在光滑的书桌面上滑动,发出细微的“沙沙”摩擦声。
“这把‘刀’啊,皇上他自己不方便直接递出去。”魏忠贤脸上挂着那种让人看不透的笑,解释道,“毕竟,皇上是天下之主,要讲究体面和规矩。杀人,尤其是杀像成国公这样有身份、有地位的大人物,总得有个正当的、能说得过去的理由,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,说皇上刻薄无情,不念旧情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张维贤,语气变得意味深长:
“由您来递这把‘刀’,是最合适不过的了。因为您是所有勋贵里的领头人,是他们的老大哥。由您这位‘自己人’来清理门户,整顿内部,外面谁也不能说一个‘不’字,也挑不出皇上的毛病。皇上说了,这叫做……‘程序正义’,意思是,过程必须合乎规矩。”
张维贤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木盒,感觉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叠账本,而是一颗血淋淋的、还在往下滴血的人头——那是成国公朱纯臣的人头!
huang帝这是要逼他,亲手把自己的老友朱纯臣,送上断头台啊!
而且,还不是用“谋反”、“结党营私”这些传统的罪名,而是用眼前这种最羞辱人的方式——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本全部公开,让他像一个偷东西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一样,在天下所有人面前,在文武百官面前,彻底丢光脸面,身败名裂!
这种手段,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狠毒!杀人不过头点地,但这简直是诛心!
“咱家的话带到了,这就告退。国公爷您……好好休息吧。”魏忠贤弯下腰,行了个礼,然后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,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,融入了门外的黑暗里,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书房里,又只剩下张维贤一个人,还有那个足以在朝堂上掀起惊天巨浪的、装着“死亡账本”的小盒子。
张维贤慢慢地伸出手。他这只手,曾经稳稳地指挥过千军万马,但此刻,却在微微地发抖。他的手指,轻轻地抚摸着木盒那冰冷而光滑的盖子。
他心里很清楚,当他拿着这个盒子里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