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结滚动,嘴唇干涩。
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,方才的清冷自持瞬间碎裂。
清绝的眉眼间满是难以掩饰的震动,连呼吸都乱了几分。
教谕斋外的风忽然卷着凉意,吹得廊下的竹帘簌簌作响,几个月前的记忆突然浮现。
那是他被返聘回弘文馆的担任先生的第十五日,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,跟踪他的是明德班的一位小姑娘。
自己有多欢迎,他一直都知道,但大仇未报之前,没有心思谈情说爱。
而且他心中也藏着一人。
那人娇蛮任性,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。
可她又懂事伶俐。
将他从荆棘群中拉了出来,用小小的身体背着他走山路。
一边走一边哭还一边抱怨,有一种别样的可爱。
当时他将身上贴身携带的玉佩塞给她,哄着她。
“别哭了,我这玉佩送给你。你救了我,等我长大就娶你。以后都换我来背你,你想怎么欺负我都行!”
“哼,谁要嫁给你了。”
小姑娘嘴硬地这般说着,可还是忍不住瞥了眼他手里的玉佩,见那玉佩好看,就又傲娇地说道。
“你把这玉佩戴在我脖子上。它看起来还不错,我要拿它去换银子。”
那个傲娇的小姑娘虽然自从分开,就再也没有见过,但他没有一日忘记过她。
所以发现明德班小姑娘跟踪他时,他也没有当回事,就想着等小姑娘热情褪去,自然就不会再跟踪他。
果然,等到第二十九日的时候,那个小姑娘没有再跟踪他。
他就知道,年轻的小姑娘没个定性,今日喜欢这个,明日欢喜那个,长久不了。
他忍不住摇了摇头,心中感觉空落落的,像是缺了点什么。
但他没有往心里去,只觉得是习惯罢了。
往后他照常衙门、弘文馆、府中三头跑,只是在一天夜里,又有一个小姑娘拦住了他,手里还攥着自己幼年给女童的信物。
那小姑娘问他,当年的承诺还算不算数。
看到那信物,他自是欢喜,也点头说算数。
接着小姑娘说,她的闺中蜜友痴迷于他。
得知了他们之间的这段过往,想要冒名顶替,所以她害怕。
他自是安慰她,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人。
所以事隔一天,段诗琪找上他,告诉他,她就是当年那小女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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