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,添灯是在祭祀前完成。那么此刻,地宫入口或许已经打开。
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侧廊尽头,那里有一条更狭窄的通道,据说通往太庙后部的杂务区域。如果从那里绕行,或许能更接近西庑房的后方……
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便被理智死死压下。不可能的。祭祀期间,戒备比平日森严十倍。任何异常的移动,都可能被立刻拿下。
她只能等待,如同困兽。
仪式进行到晌午才暂告一段落,皇帝起驾回宫,百官也陆续退去,只留下部分礼官和太庙属吏处理后续。杂役们开始忙碌起来,收拾祭器,洒扫庭除。
李未央被分派去擦拭侧廊的栏杆和灯座。她一边机械地动作,一边留意着享殿方向的动静。
那三位官员一直没有出来。
直到未时将近,享殿侧门才再次打开。三人鱼贯而出,脸上带着完成重任后的疲惫与松快。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,便各自在随从簇拥下离开。
地宫入口,应该已经重新封闭了。
那个唯一可能接近镜子的常规机会,就这样在她眼前,无声无息地溜走了。而她,连入口具体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。
一股深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“发什么呆!还不快干活!”监工的宦官尖声呵斥。
李未央连忙低头,用力擦拭着冰冷的铜灯座。铜器表面映出她模糊而苍白的面容,还有身后廊柱和天空的倒影。
忽然,她在扭曲的铜器反光里,似乎又瞥见了一闪而过的女子身影,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廊柱阴影里!
她猛地回头。
空无一人。只有几个同样在忙碌的杂役宫女。
又是幻觉?
她定了定神,强迫自己不再去想。但那种如芒在背的被窥视感,却始终没有消散。
傍晚,所有杂役被集中起来,简单用过冰冷的饭食后,被告知祭祀主要流程已毕,但太庙还需斋戒三日,他们这些临时抽调的人手,大部分明日便可返回原处,只留少数继续做些扫尾工作。
李未央和秋兰都在次日返回的名单里。
夜里,她躺在杂役院冰冷的通铺上,听着身边宫女们因劳累而发出的沉重呼吸和偶尔梦呓,久久无法入睡。
地宫近在咫尺,却又遥不可及。胡太监的“交易”,像一朵带着毒刺的花,诱人又危险。郑司记的目的依旧成谜。而镜子的影响,似乎随着她靠近太庙而变得更加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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