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团乱麻。缺乏关键信息和现实条件,所有的推演都如同空中楼阁。
她知道,单凭自己,绝无可能在下次冬至前,完成如此惊人的计划。她需要帮助,需要信息,需要……外力。
胡太监背后的“那个人”,或许是她目前唯一可能接触到的“外力”。但那人神秘莫测,意图不明,风险巨大。
还有郑司记……她在这其中,到底扮演什么角色?能否从她那里,得到一丝暗示或帮助?
腊月廿三,小年。宫中略有松懈,各处分发微薄的年赏。司记院也得了些额外的炭火和粗点心。
傍晚,郑司记将李未央单独叫到正房。
屋内燃着炭盆,比外面暖和许多。郑司记坐在书案后,面前摊开一本册子,见她进来,抬了抬手:“把门关上。”
李未央依言关门,垂手站立。
郑司记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目光不像往日那般严厉,反而带着一种深沉的、难以解读的疲惫和……探究。
“你在太庙,可还习惯?”郑司记忽然问。
“回司记,一切安好。”李未央谨慎答道。
“安好?”郑司记轻轻哼了一声,“我看你回来之后,神思不属,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。”
李未央心头一跳:“奴婢……只是有些劳累。”
“劳累?”郑司记的手指,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轻微的“笃笃”声,“太庙那地方,庄严肃穆,却也容易让人……胡思乱想。尤其是夜里,风穿过殿阁廊庑,声音是有些特别。”
李未央背脊微微发僵。郑司记是在暗示她听到了“夜泣”?
“奴婢愚钝,未曾留意。”她低头。
郑司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道:“前几日,内侍省那边,有人向我问起你。”
李未央的心猛地提起。内侍省?胡太监?
“问什么?”
“问你是否安分,手艺是否真如传闻。”郑司记看着她,“我替你挡回去了。我说,司记院的人,自有我来管教,不劳旁人费心。”
“谢司记回护。”李未央行礼,心中却更加惊疑。郑司记知道有人(很可能是胡太监或他背后的人)在打听她!而且明确表示了“回护”?
“你也不必谢我。”郑司记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暮色,“我只是不想司记院卷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宫里有些事,有些线,沾上了就甩不掉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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