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看来,凝晖阁的旧案,在宫中底层,也并非全无流传,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。
“那……张守拙先生呢?姐姐可曾听过?”李未央换了问题。
“张先生?”秋兰想了想,“好像听人提过,是个有本事的高人,早年跟着玄奘大师走过西域,后来在终南山隐居。据说医术通神,还会些……玄门道法?不过那都是好些年前的老黄历了,如今怕是没人知道了。”
果然,张守拙的名声,在宫中知道的人更少,且多与“高人”、“玄门”这类模糊字眼挂钩。
正说着,院门被推开,崔瑛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,肩头落满雪花。她看到站在一起的李未央和秋兰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但没说什么,径直回了东厢房。
秋兰立刻噤声,拿起扫帚继续干活。
李未央也低下头,心中却记下了崔瑛那一闪而过的、近乎不悦的眼神。崔瑛似乎不喜欢她们私下交谈过多?
年关杂事繁多,直到除夕当天下午,才算稍稍清闲下来。宫中各处开始张贴桃符,悬挂彩灯,预备夜宴。司记院这等冷僻所在,也分到了几盏简单的红灯笼和些许酒食。
傍晚,郑司记将院中留下的几人都叫到正房,简单说了几句“谨守本分,平安度岁”的场面话,便让她们各自领了份例回去。
李未央回到自己屋里,看着桌上那碟冰冷的糕点和一小壶薄酒,心中并无半分喜庆。窗外,远处的宫殿传来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,那是属于皇帝和后妃们的盛宴。而这里,只有寒冷、寂静,和压在心头沉甸甸的秘密。
她斟了一小杯酒,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,随即是更深的寒意。她摩挲着虎口的镜形疤痕,那微弱的清凉感似乎比平日更清晰一些。
不知不觉,她伏在桌上,昏沉睡去。
梦中,她又看到了那面镜子。不再是虚影,而是清晰无比的实体——鎏金飞天龙纹,光华流转。镜面却不是映出她的脸,而是一片翻腾的血色雾气,雾气中,隐约有扭曲的人影挣扎、哭嚎。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反复低语,忽远忽近:
“……钥……归位……血……偿……”
她想逃离,却动弹不得。镜中的血雾向她蔓延过来,冰冷粘腻,带着浓烈的铁锈和腐朽气息……
“咚!咚!咚!”
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噩梦中惊醒。
她猛地坐起,冷汗浸湿了单衣。窗外天色已完全黑透,远处的喧嚣似乎也沉寂下去。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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