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在她脑中浮现:陈内人把持的,可能不止是一条简单的走私线。她或许在利用职务,悄然处理一些“敏感”的、来自获罪宫廷人员(如高阳公主相关)的遗物,将其中的贵重部分“消化”掉,而一些无关紧要或带晦气的容器则被丢弃或混入普通旧物。这需要更隐蔽的渠道和对宫中人事的一定了解。
风险与价值,同时攀升。陈内人背后的网络,可能比她想象的更深,但也意味着,这个把柄若运用得当,或许能撬动的东西也更多。
但眼下,她太弱了。重病初愈的身体,镜鉴之眼使用后的强烈不适,都提醒着她自身的脆弱。她需要盟友,至少,需要一个不那么显眼,却可能提供某些信息或便利的“接触点”。
她的目光,再次落回那个黑漆螺钿小盒。高阳公主的旧物……“晦气”……或许,这“晦气”本身,也能做点文章?
几日后的黄昏,李未央拖着疲惫的身子,故意“偶然”路过了陈内人居住的那排矮房附近。她知道陈内人这个时辰常去后院一小块她自己开辟的菜畦看看。果然,陈内人正提着一个小木桶出来。
李未央低着头,加快脚步,似乎想匆匆避开,却在两人即将擦肩时,脚下“一个不稳”,轻轻“哎哟”一声,身体微晃。
陈内人皱眉侧目。
李未央已慌忙站稳,怯怯地行礼,声音细弱:“内人恕罪,婢子不是有心的。”她抬起脸,让陈内人能清晰看到她比平日更苍白的脸色,和眉宇间一抹掩不住的、仿佛被什么惊扰后的余悸。
陈内人本就对李未央留有印象(体弱,沉默,但眼神有时让她觉得不太舒服),此刻见她这副模样,习惯性地斥道:“毛毛躁躁,成何体统!”
“婢子知错,”李未央头垂得更低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,“只是……只是白日里在库房,擦拭旧物,不小心碰到一个有些年头的黑漆盒子,之后便总觉得心神不宁,方才一时走神……”
陈内人提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她盯着李未央低垂的头顶,眼神锐利如针:“什么黑漆盒子?胡吣什么!掖庭旧物万千,哪个没有年岁?自己身子不济,倒怪起东西来了!”
“是,是婢子胡思乱想。”李未央连忙应道,身体却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,仿佛因对方的严厉而恐惧,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“晦气”缠绕,“婢子只是……只是恍惚觉得那盒子花纹特别,阴凉凉的……再不敢多嘴了。”她说完,匆匆又行了一礼,几乎是踉跄着快步走开了,将一个被“不祥旧物”惊吓到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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