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砚洲从出生到现在,从未受到过任何人的掌掴。
他也未曾想到过,第一个扇他巴掌的人,会是他的妹妹。
她几乎是用尽力气。
先是耳畔炸开一声脆响,锐利得像淬了冰的锋刃划破死寂。后是脸颊传来密集的麻意,顺着骨骼一寸寸蔓延开。最后是灼烫的痛感猛地炸开,从皮肤深处钻出来,烫得人喉间发紧。
可伴随着灼痛汹涌而来的,是真切的、烙印般的实感——这痛感鲜活得近乎滚烫,竟让他生出一种近乎病态的骄傲。
他放在心尖上的人,终究是用这样激烈的方式,在他身上烙下了独属于她的印记,让彼此的存在,在这黑暗里变得无比真实。
痛,却又让他沉溺般地眷恋。
黑暗中,一切仿佛骤然静止。
只听得见少女不稳的呼吸,带着刻意伪装的怒意,微微发颤。
他在黑暗中缓缓垂眸,长睫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,却没有起身,只是抬手,精准地握住少女刚才扇他巴掌的那只手。
指腹先是极轻地摩挲过她泛红的掌心,像是在安抚,又像是在确认什么,而后五指缓缓收拢,与她逐渐十指相扣,将那只手牢牢锁在自己掌心,带着不容挣脱的缱绻。
他的语调仍旧如常,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,只是尾音带了一丝细微的喑哑,仿佛被夜色浸过:“这样打了哥哥,小纨会消气一些吗。”
“那便可以。小纨想要打另一边也可以,只要不弄疼自己的手。”
云砚洲说着,握着她的手缓缓抬起,引着那只刚打过他的手掌,轻轻贴上自己泛红的脸颊——正是她方才扇过的位置。
带着她掌心的余温,缓慢碾磨过那道灼痕,语气里暗流深潜,仿佛这巴掌不是伤害,反而是她与他之间最亲昵的羁绊,只听得见全然无底线的纵容。
云绮当然不是真的愤怒到这种地步。
她之所以当着大哥的面牵着云烬尘出去,与云烬尘肆无忌惮地在墙外接吻,明知大哥就在墙内,还故意发出那些暧昧缠绵的声响,就是要将他彻底逼疯。
不逼疯,怎么将他刻在骨子里的冷静自持、矜贵的尊严与骄傲悉数打碎,再按照她的心意重新拼凑?
大哥此刻急着调走穗禾的安排,不顾一切将她压在床上强吻,被她咬破嘴唇流出血来也不肯松开的模样,正是他早已全然失控的最好证明。
这一巴掌,本就是她故意打下去的。
打在他脸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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