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明昭的手被他带着,在纸上落笔。
第一个字:杀。
横,撇,点,竖折钩。
他的手很稳,她的手却微微发颤。不是怕,是某种陌生的触感——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,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。
“这一笔要稳。”萧绝的声音很低,热气喷在她颈侧,“像握刀的手。”
楚明昭的指尖颤了颤。
墨迹在“杀”字的最后一勾处,晕开一小团。
“主人的手,”她忽然问,“杀过人吗?”
萧绝的动作停了停。
然后他笑了,笑声很轻,震得她耳廓发痒。
“很多。”他说,“以后你也会。”
他松开手。
楚明昭看着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“杀”字,墨迹未干,在暮色里泛着湿润的光。
她放下笔。
“今天就到这儿。”萧绝转身走到窗边,背对着她,“册子带回去,三日内背熟。三日后考你。”
楚明昭抱起那卷《毒经》。
很沉。
走到门口时,她回头看了一眼。
萧绝还站在窗边,暮色彻底吞没了他的背影,只剩下一个轮廓。
“主人。”她叫了一声。
“嗯?”
“墨里有毒吗?”
萧绝的背影似乎僵了一瞬。
然后他转过身,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点上,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。
“你说呢?”他反问。
楚明昭没说话,抱着册子走了。
回房的路上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。
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,昏黄的光圈在地上铺开,像一个个柔软的陷阱。
她走得很慢。
脑子里还在过那些毒草的名字、形状、致死量。
还有他握住她手时,掌心的温度。
推开房门,点灯。
她把《毒经》放在桌上,坐下,摊开。
然后低下头,仔细嗅了嗅自己的指尖。
墨香很浓。
但底下,确实有极淡的、几乎闻不出来的苦味。
是断肠草。
碾成极细的粉末,混在墨锭里。
她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很久。
然后起身,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瓦罐——是她前两日在后院角落捡的,原本装着腌菜,洗干净了,一直空着。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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