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手丢给凌峰。
凌峰下意识接住。
“查?”
赵野冷笑一声,整理着身上的袍服。
“官家赐我便宜行事之权。”
“领命,抓人。”
“若是抓错了,或者是出了岔子,我担着。”
“你只需听令。”
凌峰握着那块银牌。
他看了看赵野那张在夜色中有些惨白的脸,又看了看身后那些沉默肃杀的亲从官。
叹了口气,随后抱拳。
“喏!”
“留十人看守马匹,其余人跟我进城。”
“半个时辰后,县衙汇合。”
众人抱拳唱喏,身形散入黑暗。
赵野咬着牙,牵过一匹马,没骑,只是慢慢地往城门方向挪。
城门早就关了,但这难不倒皇城司的人。
不到一刻钟,城门便从里面被推开一条缝,发出“吱呀”声。
赵野缓步踏入城门。
他此举并非鲁莽,而是意在借速度之利,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。
即便真出什么岔子,也有那道皇命在背后撑着。
不论赵顼情愿与否,既然给了他这份权柄,就得担起这份责。
至于证据不足、局面失控?
赵野压根不往那处想。
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,先前苏颂那番作态,是在吓唬他而已。
若真查不出什么,他反倒死不了——毕竟大家都安稳。
唯有查出点什么,才是真正踏进了险地。
所以他毫不犹豫下令捉拿张百里。
审不出,至多领个罚;若审出了什么……他眼底寒光一闪,那便是为河北路的百姓,讨一个迟来的公道。
况且皇帝眼下正看重他。
若真有人能在皇城司重重护卫下取他性命,那也只能认命,算是他赵野该死。
待他入城不久,凌峰策马近前,抱拳禀报:“禀赵侍御,人已拿下,接下来该如何处置?”
赵野眼也不抬:“押去县衙,我要亲审。”
凌峰领命而去。
赵野仍缓辔而行,目光扫过道旁漆黑死寂的屋舍楼宇,轻轻一叹。
半刻钟后。
等他踏进县衙正堂时,一切已布置妥当。
堂中跪着个只着单衣、发髻散乱的中年胖子,双手反缚,在夜风里瑟瑟发抖,正是张百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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