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垂拱殿内。
“叩阙?”
赵顼嘴角扯动了一下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。
“朕这垂拱殿的朝议还没散,外头就有人要叩阙了?”
“这是想跟朕讲道理?”
赵顼猛地将手中的茶盏往御案上一顿。
茶水溅了出来,湿了那张铺在案上的明黄绸布。
“还是想逼宫?”
这一声暴喝,吓得殿内不少官员身子一抖。
宋朝优待士大夫,不杀言官,这是祖宗家法。
这也养成了文官集团动不动就死谏、动不动就聚众闹事的毛病。
若是平日里,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也就罢了。
可今日,这是在朝会上,是在君臣奏对还未结束。
外头那帮学生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叩阙。
这哪里是请愿?
这分明是给里面的人撑腰,是给皇帝施压。
赵顼的目光在群臣脸上扫过,最后停在了吕惠卿身上。
吕惠卿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。
这确实是他策划的。
这原本是他的一步暗棋,想着辩赢后,官家想要轻饶,就让外面的学生闹起来,造出声势,逼官家严惩。
可他没想到,赵野在殿上根本不按套路出牌,几句话就把局面给翻了过来。
现在外面的学生闹起来,反倒成了把他架在火上烤的柴薪。
但事到如今,若想翻盘也只能拼死一搏了。
吕惠卿咬了咬牙,猛地出班,手中的笏板高高举起。
“官家!”
“赵野虽言辞犀利,但巧舌如簧终究掩盖不了事实。”
吕惠卿手指着殿外,声音拔高。
“外头叩阙的,乃是国子监与太学的学子,是天子门生!”
“之所以群情激愤,全因赵野昨日那些言论,确实在士林中引起了惊涛骇浪,坏了人心术。”
他抬起头,直视赵顼。
“官家若是不信,不妨听听学子们的意见,听听这外头的呼声。”
“若非赵野做得过火,怎会有如此多读书人前来叩阙?”
赵顼听到这话,气笑了。
这吕惠卿,是真把他这个皇帝当傻子啊。
在殿上辩不过,现在就想拿外头的人来压朕?
赵顼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。
吕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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