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星,东域,青岚城。傍晚的霞光如同打翻的调色盘,将暖橘与绯红泼洒在天际。
这霞光也透过那扇有些年头的木格窗,懒洋洋地爬进了“林氏武馆”的厅堂。
武馆不大,前院后院加上这兼做客厅、饭堂和理论课室的厅堂,便是全部家当。
几排兵器架擦得锃亮,上面规整地摆放着未开刃的常规刀剑。
墙上挂着几幅笔力遒劲但纸张已微微泛黄的武道经络图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、混合了旧木头、汗水和草药膏的味道。
这里不显豪奢,却处处透着一种被岁月和人气浸润过的整洁与温暖。
饭桌就摆在厅堂中央,简单的三菜一汤,冒着家常而诱人的热气。
父亲林战,一个身材魁梧、面容粗犷的中年汉子,正对着手腕上的老旧光脑投影屏唉声叹气。
投影屏上,正反复播放着一段视角固定的战斗录像,看背景正是青岚城公共演武场。
录像中,林战与一个使拳的汉子斗得激烈,情念光芒闪烁。
最终他在十几招后,被对方一记看似刁钻的突进,击中胸口,踉跄落败。
“啧,老赵这厮,什么时候拳法变得这么滑溜了?明明力量不如我……”
林战扒拉了一大口饭,咀嚼得腮帮子鼓鼓,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显然他对下午这场切磋的失利耿耿于怀。
母亲柳清音,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衣裙,正温柔地给父子俩盛汤。
她闻言笑了笑,眼角的细纹里蕴着包容与了然:“输了便输了,切磋而已。”
她轻声补充道:“下次赢回来便是。先好好吃饭。”
坐在林战对面的少年,正是他十七岁的儿子,林尘。
林尘身形偏瘦,面容清秀,算不上多么俊朗夺目,但眉眼间自有一股沉静之气。
他没有动筷,目光同样落在光脑投影上,眼神专注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划动,像是在模拟着什么轨迹。
听到父亲的抱怨,林尘这才抬起头,端起碗开始吃饭。
他的语气平静,甚至有些过于平淡:“爸,你输得不冤。”
“嗯?”林战眼睛一瞪,“你小子,不帮老子分析败因,还在这说风凉话?”
柳清音轻轻拍了下丈夫的胳膊,示意他稍安勿躁,带着鼓励的目光看向儿子。
林尘扒了一口饭,咀嚼几下咽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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