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苏的雨,总带着洗不尽的缠绵。烟雨楼塌后第三日,林夏站在断壁残垣前,指尖抚过斑驳的木柱,那里还留着当日激战的剑痕。右手腕传来阵阵隐痛,那日为护故人遗孤,她硬接了玄铁门主三记重剑,经脉受损至今未愈。
“姑娘,这烟雨楼的残木,还要留着吗?” 老仆阿福的声音打破沉寂。林夏摇头,目光落在湖面漂浮的油纸伞上,伞面绣着的寒梅,像极了师姐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柄短剑。“烧了吧,” 她轻声道,“从此江湖再无烟雨楼林家右手剑。”
当晚,林夏在客栈后院立起木桩,左手握住了搁置多年的青钢剑。剑身泛着冷光,映出她眼底的决绝。三年前师父曾说,她左手经脉异于常人,若能潜心修炼,或可另辟蹊径。可那时她沉迷右手剑的凌厉,从未将这话放在心上。如今右手难提重物,才知师父当年的良苦用心。
第一剑刺出,剑身摇晃不定,连木桩的表皮都未能划破。林夏咬紧牙关,手腕发力,却因力道失控,剑刃擦着木桩斜飞出去,重重砸在青石板上。她弯腰去捡,右手刚一用力,剧痛便顺着手臂蔓延开来。“呵,真是没用。” 她自嘲地笑了笑,额角的汗水滴落在剑穗上,晕开点点水渍。
接下来的日子,林夏成了姑苏城外最怪异的身影。天未亮便在竹林练剑,左手握剑的姿势从生疏到熟练,手臂上的淤青消了又起。有路过的樵夫见她练剑,忍不住劝道:“姑娘,左手练剑哪有那么容易,不如找个郎中看看右手?” 林夏只是摇头,继续挥剑斩断飘落的竹叶。她知道,右手的伤或许能痊愈,但烟雨楼的仇,必须靠自己亲手了结。
这日,林夏正在河边擦拭剑身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她猛地转身,左手将剑横在胸前,却见来人是个身着白衣的少年,手中提着一个药箱。“姑娘莫怕,我是行医的苏墨,” 少年笑着举起双手,“方才见你练剑时手腕不稳,许是旧伤未愈,特来送些药膏。”
林夏皱眉,并未放下剑。江湖险恶,她不敢轻易相信陌生人。苏墨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,将药箱放在地上,后退两步:“这药膏是家传的,对经脉损伤颇有疗效,姑娘若不嫌弃,便拿去试试。” 说完,他转身离去,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。
看着地上的药箱,林夏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弯腰将其拾起。打开药箱,里面放着一个瓷瓶,瓶身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 “每日涂抹三次,忌辛辣生冷”。她拧开瓶盖,一股清苦的药香扑面而来,与当年师父给她治伤时用的药膏颇为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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