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
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”
写完,他念给母亲听,母亲没读过书,却听懂了,抹着眼泪说“写得好,写得像”。
这就是《游子吟》,一首没花半点心思“苦吟”的诗,却成了孟郊最出名的诗。不是因为写得多好,是因为“真”——“密密缝”的不是线,是母亲怕儿子在外受委屈的牵挂;“意恐迟迟归”的不是担心,是母亲藏在心里的思念;“寸草心”对“三春晖”,是每个游子都懂的愧疚——我们像路边的小草,母亲的爱像春天的阳光,怎么报答都不够。
后来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《游子吟》列为青少年必修诗作,不是因为它是唐诗名篇,是因为这份情感能穿透千年。不管是唐朝的孟郊,还是现在的我们,都有过这样的时刻:母亲送我们出门时,偷偷往包里塞吃的;我们生病时,母亲熬夜守在床边;我们受委屈时,母亲的怀抱永远是最暖的港湾。
孟郊把最朴素的母子情写进诗里,没有修饰,没有夸张,就像母亲缝衣服的针脚,一针一线,都扎在人心上——这就是“至情无饰”的力量,比任何华丽的诗句都动人。
孟郊对母亲的热,从来不是嘴上说说。溧阳的官舍小,他特意给母亲隔出一间向阳的屋子,每天早上先给母亲倒杯热水,晚上帮母亲捶背;母亲爱吃江南的糯米糕,他每个月都托人从武康捎来,哪怕自己只吃得起咸菜粥;母亲想念老家的邻居,他就陪着母亲坐在门口,听母亲讲老家的事,哪怕他早就听过十遍八遍。
旁人说他“轴”,说他对官场不上心,可他不在乎——官场的虚名哪有母亲重要?他这辈子受了太多苦,唯一的念想,就是让母亲过上几天安稳日子。
命运偏要跟他作对。孟郊五十六岁那年,在洛阳,他最小的儿子走了。那天是冬天,洛阳下着雪,孩子发了三天高烧,孟郊抱着孩子跑遍了洛阳城的药铺,抓药的钱还是跟朋友借的。
最后,孩子在他怀里慢慢变冷,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,像平时撒娇一样。孟郊抱着孩子,坐在雪地里,哭了整整一夜,雪落在他的头上、肩上,把他冻得浑身僵硬,可他不敢松手,怕一松手,孩子就真的走了。
这是他失去的第一个孩子。那时候他还抱着希望,觉得还有两个儿子在身边,日子总能过下去。没过两年,第二个儿子也走了,是得了肺疾,咳得喘不过气,临终前还拉着他的手说“爹,我想娘做的糯米糕”。孟郊跑到街上,冒着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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