》写了一半,他说等你回来,要跟你一起品新茶”。
有一天,下起了大雨,雨点砸在屋顶上,“噼里啪啦”响,像敲在人心上。李冶坐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雨帘,想起去年跟阎伯钧一起去海边的场景——那天风大,海水拍着礁石,阎伯钧牵着她的手,说“海水真深,一眼望不到底”。
她想起他好久没回信了,心里的想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比那天的海水还汹涌。她拿起笔,在纸上写下:
“人道海水深,不抵相思半。”
别人都说海水最深,可他们哪里知道,她的相思比海水还深一半;海水再深,也有岸边,可她的相思,却像没有边的天,看不到头——她又写下:
“海水尚有涯,相思渺无畔。”
这就是后来的《相思怨》。写完这首诗,李冶没像上次那样折起来,而是贴在墙上,每天都看一眼。有时候陆羽来,看到这首诗,会叹口气:“你这丫头,把相思写得比海还沉,阎伯钧要是看到,肯定会急着回来的。”
李冶笑着:“我想告诉他,我在想他,很想很想。”
又过了一个月,阎伯钧的信终于来了。信里说,他前阵子忙着处理县里的水灾,没来得及写信,还说再过两个月,他就能请假回湖州一趟。
李冶拿着信,跑到院子里,对着海棠树又笑又跳,连皎然和尚路过都被她吓了一跳:“阿冶,你这是怎么了?跟捡了宝似的。”
“阎伯钧要回来了!”李冶举着信,声音都带着颤,“他说再过两个月就回来!”
皎然笑着点头:“好,好,回来就好。你那首《相思怨》,总算没白写。”
两个月后,阎伯钧真的回来了。他还是穿着那件青布长衫,瘦了点,黑了点,手里拎着个大布包,里面装着剡县的特产,还有一本他手抄的《剡溪集》。
李冶在观门口等他,看到他的身影,跑着扑过去,差点把他撞倒。阎伯钧赶紧扶住她,笑着说:“慢点,我又跑不了。”
“你怎么才回来?”李冶仰着头看他,眼睛里有泪光,却带着笑,“我还以为你要学阮郎,不回来了呢。”
阎伯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递给她——正是她之前写的《送阎二十六赴剡县》。原来他早就收到了这首诗,一直带在身上。
“我怎么会学阮郎?”他摸了摸她的头,“我每天都看这首诗,想着要是不回去,你肯定会不理我了。”
两人并肩走进玉真观,陆羽煮好了茶,皎然也在茶寮里等着。茶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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