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假的吗?”可话到嘴边,却只变成了一句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没要李亿的钱,收拾了几件衣裳和一叠诗稿,就离开了那个曾经让她觉得温暖的小院。走的时候是早上,长安街上的人还不多,寒风刮在脸上,像刀子割一样。她提着小包袱,漫无目的地走,不知道该去哪里——爹没了,娘也不在了,温庭筠最近去了外地,她在这长安城里,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。
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,温庭筠回来了。他听说了她的事,赶紧到处找她,最后在曲江池边找到了蹲在柳树下哭的鱼玄机。
“幼微,跟我走。”温庭筠把外套脱下来,披在她身上,声音很轻,却带着力量。
“师父,我该去哪里啊?”鱼玄机抱着他的胳膊,哭得像个孩子。
温庭筠道:“去咸宜观吧,那里的观主是我的老朋友,你去当女冠,不用受别人的气,还能安安静静地写诗。”
鱼玄机点了点头——她没得选,咸宜观成了她唯一的去处。
去咸宜观那天,温庭筠送她到观门口。观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姑,拉着她的手说:“姑娘,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。”
鱼玄机看着观里的柏树,看着院子里的石桌,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她对着温庭筠鞠了一躬:“师父,谢谢你。”
温庭筠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好好照顾自己,有什么事,就给我写信。”
从那天起,长安少了个李亿的妾,咸宜观多了个叫鱼玄机的女冠。
鱼玄机不是普通的女冠。她受不了观里死气沉沉的日子,更不想一辈子打坐念经。没过多久,她就跟观主商量,在观门口挂了块木牌,上面写着四个大字:“诗文候教”。
这牌子一挂出来,长安的文人都炸了锅——一个女道士,居然敢公开“候教”诗文,这也太大胆了!可好奇归好奇,还是有很多文人慕名而来,想看看这个敢挂招牌的女冠到底有多大本事。
有人来跟她论诗,她张口就能背出《诗经》《楚辞》,还能指出对方诗句里的不足;有人来跟她唱和,她提笔就写,诗句又快又好;还有人想故意刁难她,给她出刁钻的题目,她也能从容应对,让对方心服口服。
渐渐地,咸宜观成了长安文人的聚集地。每天都有人来跟鱼玄机聊诗,有时候还会办个小宴会,喝酒、写诗、聊人生。鱼玄机穿着素色的道袍,坐在人群里,笑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灵动,眼里却多了点以前没有的东西——是清醒,是通透,还有点藏不住的苦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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