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笔,蘸满了墨,在纸上用力写下:
“云峰满目放春晴,历历银钩指下生。
自恨罗衣掩诗句,举头空羡榜中名。”
写最后一句的时候,她的手都在抖——“自恨罗衣掩诗句”,恨自己是个女子,穿着罗衣,把满肚子的才华藏起来;“举头空羡榜中名”,抬头羡慕榜单上的名字,却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。
皇甫松看到这首诗,半天没说话,最后叹了口气:“玄机,你这诗,写得太狠了,也太真了。”
鱼玄机放下笔,看着窗外的月亮,眼睛有点红,却没哭:“我就是恨!凭什么男人能考科举、当大官,女人就在家绣花、看孩子?凭什么我的诗句要被罗衣遮住,不能像他们一样,让天下人都看见?”
这话在现在听着没什么,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,简直是“大逆不道”。那时候的女人,讲究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,能识几个字就不错了,哪敢奢望跟男人一样考科举、当大官?鱼玄机就要说出来,就要写在诗里,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女人也有才华,女人也有抱负,女人也能像男人一样,活得有价值。
有次温庭筠来咸宜观,看到这首《游崇真观南楼》,拿着诗稿看了好久,跟鱼玄机说:“幼微,你这想法,太惊世骇俗了,小心招来麻烦。”
鱼玄机却笑了:“师父,我都被人骂过荡妇了,还怕什么麻烦?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,女人不是只会哭哭啼啼、谈情说爱,我们也能有大志向,也能跟命运较劲!”
从那以后,鱼玄机的诗里,多了更多“叛逆”的劲儿。她写《赠邻女》,说“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心郎”,拆穿爱情的虚幻;她写《感怀寄人》,说“恨寄朱弦上,含情意不任”,表达对命运的不甘;她写《折杨柳》,说“朝朝送别泣花钿,折尽春风杨柳烟”,却不是为自己哭,是为天下所有身不由己的女子哭。
她的诗越写越大胆,越写越直白,就像她的人一样,不藏着掖着,把心里的所有想法都倒出来。有人喜欢她的真,说她是“诗坛里的野玫瑰,带刺却艳得惊人”;有人讨厌她的“疯”,说她是“不守妇道的妖女,早晚要出事”。
鱼玄机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。她还是每天涂胭脂、穿道袍,还是跟名士们喝酒论诗,还是写那些惊世骇俗的诗。她在咸宜观里,活成了一个“异类”,却也活成了最真实的自己。
有次深夜,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,月光洒在她身上,道袍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端着酒碗,对着月亮笑:“月亮啊月亮,你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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