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挑间似见山雨初霁,滚拂时如闻幽涧穿石。
左侧考官猛地攥紧扶手。
他喉结滚动,生生咽下惊叹。
中间考官脊背绷直如弓。
他听出弦外之境——
指法还是《清溪》的骨架,气韵却灌入山河云烟。
右侧考官死死盯住屏风。
仿佛要穿透素绢,看清操琴者面目。
一首清溪,仿佛让这三位考官看到了飘渺的云雾和如黛的远山。
一曲终了,静室里重归寂静。
弦止音歇,室内只闻呼吸声。
良久,中间考官哑声开口:
“结束,考生离场。”
左侧考官提笔蘸墨,手竟微颤:
“空谷传响,大雅希声——上上优!”
右侧考官闭目回味片刻,长叹:
“意境已臻化境,毕竟曲目太入门——我认为可上优。”
中间考官凝视名册上“丁卯七”三字。
朱笔悬停,终落重墨。
“琴心通明,当列上上优!”
顾铭并不清楚三人的评等,他只是起身鞠了一躬,便离开了静室。
屏风缝隙间,六道目光灼灼追着他背影。
如盯住一块蒙尘璞玉。
顾铭刚离开琴考静室。
候在阶下的皂吏便迎了上来:
“丁卯七生员,请回号舍等待。”
顾铭跟着他穿过石板道。
回到了丁卯七号舍。
熟悉的霉味混着桐油味涌来。
顾铭放下考篮,坐到冰凉的条凳上。
紧绷的肩颈终于松懈下来。
琴考已毕,心头一块石头落地。
棋道,是他最不会出意外的。
午后梆子响过三声。
皂吏的吆喝在巷道里由远及近:
“棋道生员——贡院中央广场集合!”
顾铭整衣起身汇入人流。
生员们沉默地走向贡院核心,表情各异
广场上景象惊人。
数百张棋桌纵横排开,如一片肃杀的方阵。
每张棋桌上方都悬架着一面木屏风。
严严实实隔开对弈双方。
只能看见棋盘,看不见对手。
“任何对手之间都不得交流,违者直接判负!”
巡场皂吏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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