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舒那双沉静得近乎冰冷的眼睛,话又咽了回去,只得躬身应下:“是,小姐。”
陆明舒回到内室,没有躺下,只是坐在桌边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冰凉的瓷壁。脑海中飞速回放着近几日发生的一切:陈氏的探病与邀请,白马寺的惊马与密约,竹林暗卫的接头与警告,陆沉舟那封语焉不详却又重若千钧的信,以及现在,这具突兀出现的尸体……
所有的线索,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,朝着某个愈发险恶的方向汇聚。
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,天色已大亮,但阴云未散,依旧沉闷。翠珠终于回来了,脸色比出去时更加苍白,甚至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恍惚。她手里提着一个普通的油纸包,散发出淡淡的桂花甜香。
“姑娘,‘刘记’的栗粉糕……买到了。”翠珠将油纸包放在桌上,声音有些发飘,“张婶……张婶让奴婢带话,说铺子老板讲,今早生意好,这最后一份糕,差点被一位路过的……宫里采办的内侍大人给抢先订了去。”
翠珠说着,目光下意识地瞟向门口,确定李婆子在外间听不到,才又压低声音,带着哭腔道:“张婶还说……让姑娘千万别去后花园那边,脏东西晦气。还……还说,昨儿半夜,她起来解手,好像听到后墙那边……有野猫打架的动静,特别凶,还有……还有像是人闷哼的声音,她没敢多看,赶紧回屋了。”
陆明舒的心猛地一沉。
宫里采办的内侍,差点买了“刘记”的糕点?是巧合?还是……某种隐晦的提示或关联?张婶半夜听到的后墙动静和闷哼……那很可能就是尸体被运入或抛入荷花池的时间!野猫打架?恐怕是掩饰!
她迅速打开油纸包。里面是四块还带着微温的桂花糖蒸栗粉糕,做得精致,香气扑鼻。但陆明舒的目光,却落在包糕点的油纸内侧——那里,用极淡的、几乎与油渍融为一体的炭灰色,画着一个极其简略的符号:一个圆圈,里面点着三点,像个歪斜的品字。
这是什么意思?张婶留下的暗号?
她不认识这个符号。但这至少证明,张婶这条线,确实存在,并且,在尝试用隐秘的方式向她传递信息。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陆明舒对翠珠点点头,将油纸重新包好,“糕先放着。外头现在怎么样了?”
翠珠心有余悸:“莫头领带人把后花园围了,不许闲杂人等靠近。听说……听说已经派人去禀报侯爷了,但侯爷在巡边,一时半会儿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,“二夫人那边也惊动了,派了人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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