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如纱,轻笼着长春宫药圃的院落。陆明舒提着半桶清水,小心翼翼地浇灌着一畦叶缘泛紫的草药。水珠在晨光中晶莹剔透,落在叶片上,又顺着脉络缓缓滑下,渗入泥土。
这是她来到药圃的第三天。
那日报名时,她故意在孙姑姑面前流露出对草药的“兴趣”,说自己在家时常帮母亲采药换钱,认得些常见草药。这说辞半真半假——前世在侯府时,她确实跟着府里的医婆学过些皮毛;而这一路逃亡,柳青也教了她不少。
孙姑姑审视了她许久,最终点了头:“药圃的刘嬷嬷是个严苛的,你若吃不了苦,趁早说。”
“奴婢能吃苦。”陆明舒垂着眼,声音平稳。
于是,她和另一个叫秋菊的姑娘被分到了药圃。秋菊是个沉默寡言的农家女,手上有厚茧,做事踏实,但眼神总是怯怯的,不敢与人直视。
药圃比训练院更偏僻,也更安静。院墙更高,门禁更严,进出都要查验腰牌。管事刘嬷嬷约莫五十岁,头发花白,面容严肃,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“在药圃做事,有三条规矩。”刘嬷嬷第一日便训话,“第一,手要净,药草娇贵,沾了污秽就废了;第二,嘴要严,这里听到的、看到的,不许外传一个字;第三,眼要明,什么该看,什么不该看,心里要有数。”
陆明舒和秋菊恭敬应下。
药圃的活确实不轻。每日寅时起床,先打扫院落,再根据天气照料不同的草药——该浇水的浇水,该遮阳的遮阳,该松土的松土。午后要处理采收的药材,清洗、晾晒、切片、研磨,每一步都有讲究。晚上还要值夜,防止虫鼠破坏。
但陆明舒甘之如饴。因为在这里,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那株雪见草。
雪见草在药圃东南角,独占一方土地,周围用矮竹篱围起,显出其特殊地位。这株草药长得确实不同寻常——茎秆粗壮,叶片肥厚,即使深秋时节,依旧保持着青翠,只在叶尖处泛起淡淡的金色。
陆明舒负责照料这片区域。每日清晨,她要为雪见草松土、浇水;午后,要检查叶片有无虫害;傍晚,要用特制的药水喷洒叶面。刘嬷嬷交代得格外仔细:“这株雪见草是娘娘的心头肉,若有闪失,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赔。”
“娘娘常来吗?”陆明舒装作不经意地问。
刘嬷嬷看了她一眼,眼神带着警告:“不该问的别问。做好你的事。”
陆明舒低下头,心中却有了计较。贤妃娘娘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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